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愛之禍 | 上頁 下頁 | |
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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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張休特的近照。打電話問問金門航運公司,看看他們是否有,如果沒有,存檔的報紙上可能有。搞到手後,明天我們約個地方碰頭。另外,好好幹這枯燥的工作。必須記住:無論是誰來問,都說我外出了。你不知道我去哪兒。」 「要是戈登打電話來問呢?我怎麼對他說?」 「他不會的。萬一他來問,儘量查出他的所在地,或者設法讓他到辦公室來,使他留下來。有必要的話,可用強制措施。」我拿過一張便箋,寫下倫肖——凱塞爾國際公司所在的城市號碼。「這是我要去的地方,以防萬一。」 米克把紙條放進口袋。 當我驅車朝南向舊金山方向駛去時,我沒有掩飾我的行動,我把車子停在派克街和弗萊街之間的停車場沿街路面上,然後坐短途公共汽車到美國航空終點站。車子把我帶到一個島上,我下了車,一邊走,一邊警覺地尋找著矮車身、淡顏色小轎車。至少有三輛,沒有一輛像是要傷害我的,而且,它們車頭燈的強光使我無法看清駕駛員的臉。當然,那人現在沒有必要跟蹤我,可我懷疑他在跟蹤我。 祝你好運,朋友。我這樣想著,一邊穿過自動門,來到了大廳,做出去安全檢查站的樣子,然後向右拐進書籍禮品商店。隨後我急急穿過兩排精裝書櫃,又來到外面,再進來上了自動扶梯,來到行李招認處。隨後我又回到自動扶梯上,一次往下跨兩個臺階,穿過梯下的門廳,來到門外的出租汽車站。晚上這個時候,沒有人排隊等候出租車,我跳進第一輛等在那兒的汽車,把格林街倫肖—凱塞爾國際公司的地址交給駕駛員。 希望我的尾巴跟蹤到了機場,希望他現在正在找出口的門。希望他回到自己的車上時,會發現一張違章通知單。 倫肖—凱塞爾國際公司大樓原先是個倉庫,現在作了一番整修,坐落在思巴卡德羅附近的電報山腳下。外表不起眼,裡面非常現代化。一位警衛坐在大廳門口電視控制台旁。他看了看我的身分證,又查看了一下帶彈簧夾的寫字板,然後接過我的背包、旅行包和公文包,讓我走過一扇安全門,——我上次來沒見過這玩意兒。 「我得檢查一下你的槍,女士。」檢查完我的隨帶物品後,他說。 「沒問題。」我說。 警衛給了我一塊鑰匙牌子,替我照了一張快照,把照片貼在我的『參觀者』牌證上。 「當心,剛做好。」他一邊說,一邊把牌證給了我。「你的鑰匙牌上有電梯鑰匙。我們把你安排在三樓c套房,就在走廊的末端。你有車子嗎?」 「要到明天。」 「倫肖先生吩咐說,你要什麼只管開口好了。」 謝過他後,我向電梯走去。 c套房很高檔,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倫肖—凱塞爾國際公司的一切都是一流的:最新式的電腦,最新的有監控系統的移動設備;該公司在國內外有46個辦事處,名氣很大。他們專門對突發性意外事件提供服務,諸如營救人質、解決綁架案等反恐怖活動,但手段常常是非法的,甚至為罪犯提供安全保護,只要能賺錢。 我嚴重缺乏睡眠,但由於心情緊張,睡不著覺,因此查尋了走廊、電梯、大廳門口和車庫入口處的監視器和監聽裝置,但什麼也沒發現,隱蔽得太高明了。房間設施也一應俱全,連浴室和大壁櫥內都裝有應急電話機。除了客房用餐服務菜單外,假如我給樓下打電話要一份佳餚的話,一小時內他們准會送來。 即使如此,我仍有一種不幸甚至是絕望的感覺,不知有多少人曾違背自己的意願住在這奢侈的牢房裡,像我一樣為了躲避危險。 我從公文包裡取出關於休特挽救危局和他同夥的資料,這些資料我看過無數遍了,但我還是看了起來,希望能發現被我忽視的內容。3點鐘了,沒有什麼收穫,於是我就上床睡覺。 關燈之前,我對著看不見的監控器,輕輕地道了聲晚安。 21 倫肖—凱塞爾國際公司為我安排的女電腦技工夏洛特·凱姆,很年輕也很漂亮。早上,我把凱姆留在房間裡擺弄計算機,下樓到安全台要回了自己的0.38口徑手槍,然後走出公司大樓。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發現可疑的人。為了再證實一下,我來到蒙哥馬利街上的美國銀行支行,把九月份以來我從休特那兒得到的支票存入我的商業賬戶。隨後,我招了一輛出租車,朝機場附近的停車場駛去。在那兒,我把停在車場上的自己的車子開出來,一邊駛回市區,一邊用車載電話給辦公室打電話。 「一切順利嗎?」我問米克。 「還可以。我讓金門航運公司寄來了戈登的照片。」 「他們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莎,有人打電話來找你。我說你外出了,他就掛了電話。不多久又有人打來電話問你在不在。他說了聲『沒事』就掛掉了電話。聽上去是同一個人,只是把聲音偽裝了一下。」 跟蹤我的人——也許是休特?無法斷定。「好,不要緊的。」我告訴米克在賽夫威停車場和我碰頭,把照片交給我。 「你叫我查的這個人喜歡賒帳,」電腦技工凱姆告訴我,「看這個,」她指著桌子上打印材料說,「我敢打賭,發出去的每張信用卡他都用過了。」她用食指從上往下指著帳目的數據,每個數據下都打著「最後付款日期」幾個字。 在加利福尼亞,私人偵探檢查公民信用卡是違法的,但倫肖—凱塞爾國際公司卻有辦法直接從信用卡公司得到資料,而且不讓發給我們執照的州局懷疑我們。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做的,我也不想知道。 凱姆從折頁器里拉出一卷紙頭,然後把它攤開在桌子上。「這能幫助你瞭解那傢伙的行動。最近幾天裡,他一直在買東西。看這兒,美國運通信用卡。這是在莫德斯托的謝爾·奧艾爾,星期六。星期天在貝恩鮑的契龍。同一天又是在倫巴德街的謝爾。」 倫巴德街是汽車旅館街區。「有住宿記帳嗎?」 「有一家:莫德斯托的紅獅旅館,星期五晚上。從待付的賬單上看,我想他也是在這兒吃的飯。星期六,他在克洛維德爾吃過飯;星期天,在佩特洛馬吃過飯。」 佩特洛馬,克洛維德爾,貝恩鮑:都在這個城市北部的101公路上。 凱姆又說:「天哪,他買日用品也是記帳的。星期天在石鎮的佩特林尼商店。同一天,在同一個購物中心,在一個大型運動器具陳列室內他用了威世信用卡。」 運動器具?他到底在幹什麼?在我忙於追蹤他的時候,他卻在打高爾夫球?「他在那兒買了什麼?」 「不知道,如果你需要知道的話,我可以把賬單拉出來,不過要等中飯之後,我現在有件事要辦。」 我謝過她後便下了樓。我想我的道德界線又向錯誤推進了幾英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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