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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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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片山上床後,晴美連忙探手進他的上衣口袋,找出那件女性內衣——咦,不是自己的! 「果然大有問題!」晴美喃喃自語。順手把內衣放進洗衣物籃子,準備好用品走到玄關。 「啊,回來啦!」 阿尊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 晴美開門讓它進來時,尊好像依依不捨似的回頭望。晴美俯視通道的扶手外邊。路上除了準備上班的受薪白領和商行女職員外,沒有其它矚目的人影。 (2) 「甚麼?」坐在搖晃的電車廂裡,片山不由高喊一聲,盯著那個有點害羞的大個子。 「真的。她答應跟我約會交朋友。」石津滿臉幸福的表情。「晴美小姐的確可愛迷人!」 大個子和晴美拍拖?無法想像!不過,眼前這個傢伙看來不是大壞蛋,只是晴美說過不喜歡刑警的呀! 「我可以跟晴美小姐做朋友嗎?」 「又不是小孩子。她喜歡跟誰做朋友是她的自由!」 「那就好了!」 「現在大概不是時候吧!公寓命案、山室和大町的連環命案。不先解決這些案子怎麼行!」 「那就早點解決吧!下一站換快車如何?早些到達現場,早些破案!」 「這麼單純就好了!」 二人正往山室家的路途中。然後再轉去榎本雅實家。 殺死山室的兇手肯定是那二百零三人中的一個,以為很容易破案,誰料一點也不簡單。首先,坐在最前排靠近山室範圍的幾個人,沒有發現誰與山室有個人關連。如果兇手在二百零三人中,為何填上第二零四號「金崎澤子」的名字那麼冒險?查過筆跡,是用左手寫的,不知出自誰的手筆。 那麼,金崎涼子、山室、大町的連續殺人事件,難道完全沒有關連?還是偶然發生的?山室命案發生時出現「金崎澤子」的名字,大町那邊卻沒有出現。不過,山室和大町都死於相似的殺人方法。山室和大町都對金崎澤子的名字有心病,可惜現在問不出所以然來。 「金崎澤子?嗯,我知道。」 從山室由利子口裡不經意地說出的話,令片山和石津怔住,不由相視一眼。 山室的未亡人由利子,與大町深雪是對照的典型。平日有做美容體操之故,體型還像二十多歲的少女一般結實,身段窈窕。這點可從她的緊身西裝褲和襯衫呈現出來。黑西褲,灰襯衫,使片山以為這是最流行的喪服。不過,頭髮倒是染成褐色,塗上鮮紅的指甲油,一點也無失夫之痛的悲哀情緒。 「你知道金崎澤子?」片山再問一遍。 「是的。外子曾經請她做過秘書。」 「原來這樣。」片山點點頭。「幾時的事?」 「已經四年了吧!她在去年被人謀殺了,是不?」 「兩年前。她做了多久秘書?」 「半年左右吧!」 「為甚麼不做了?」 「這個嘛,外子常說她幫不上忙很頭痛甚麼的,後來好像是她主動提出說不幹的。」 「其後有沒有再見到她?」 「沒有。外子也不再提起她。」 「哦。那麼,你猜得到殺你丈夫的人是誰嗎?」 「猜不到。影評家又不會賺大錢,也不至於會招人怨恨……」 正當這時有客到。進來一名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一見由利子就皺著眉說:「幹嘛這樣打扮?你的老公剛死不久啊!」 「喲,哥哥,你的消息倒真靈通!」 「我看到報紙!快點換衣服!親戚會來,新聞記者也可能會來,你這副吊兒郎當的裝扮,怕不給人笑話!」 「好好好!」由利子站起來。「那麼,刑警先生失陪啦。我不是討厭喪服,只是沒有培養那種情緒罷了。」 目送由利子扭著屁股離去的背影,中年男人氣為之結。「真是無可救藥!啊,警察先生,我是她的哥哥遠田。」 片山打過招呼後,問他山室那個未亡人何以不難過的理由。 「因為她的老公死得正是時候啊!」片山聽了呆若木雞。遠田歎一口氣又說:「說來做哥哥的也真羞愧。吾妹生性輕浮,婚後不知交過多少個男朋友。山室一直忍耐,這點使我十分敬佩。但是聽說他最近也結識了喜歡的女友,提出離婚要求。這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吾妹不答應,還厚著臉皮說,他先對不起她,要離婚就把全部財產給她!」 「有這種事?」 「山室也不傻。吾妹現在的情夫是個古怪的製片家,姓野尻,流氓一個。總之,山室再也忍不住憤怒,提出上法庭判決。吾妹知道一旦鬧上法庭,自己勝數極微,也就屈服下來。不過他答應把土地和房子一切送給她。好像準備下星期辦理離婚手續,不料山室被殺了。換句話說,全部財產盡歸吾妹所有,你說她高不高興?」 片山點點頭。「聽你這麼說……也有可能是令妹出手殺死山室的呢!」 「吾妹大概做不出來,她不是那種女人!」遠田如此維護其妹。「不過,我想是她的情夫野尻幹的!」 「那要好好查一查了。」片山拿出記事簿。「你曉得山室先生的女友是誰嗎?」 「那就不曉得了。山室的嘴巴守得很緊。」 「是嗎?」片山站起來。「那麼我們就告辭了。」 就在那時,傳來由利子的嬌聲。 「怎樣?好不好看?」 片山、石津和遠田三個大男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從臥室走出來的由利子。透過透明的黑色喪服,她那沒帶胸罩的乳房和白色的內褲清清楚楚地顯現出來。 「女人真是可怕!」坐在出租車裡時,石津認真地說:「晴美小姐大概不會這樣……」 「喂!你再說、看我揍你!」片山捉住他的衣領。 「知道了!我取消一切!」片山松了手,石津舒一口氣。「對啦,我沒房子土地,也沒財產在身!」 「別擔心。她不會要你的!」 恐怕會有結論出來,於是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語。 「我是警視廳的片山,他是目黑警署的石津。有點事想向夫人請教……」 玄關裡的榎本彌生不安地望著他們兩個,聽了片山的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哦……請……請進……」 彌生把他們引進客廳,沏好茶,端莊地坐在椅子上。 「不知有甚麼事?」 「我想夫人已從報上得悉,烹飪專家大町先生被殺的事。您認識大町先生吧!」 「是的。我在新宿的烹飪教室上過他的課。」彌生一直垂著眼睛回答。 片山頓了一會才說:「其實,我們聽說您和大町先生不是普通師生關係。」 「甚麼!這是……這是甚麼意思?」彌生十分震怒。「那是別人不負責任的謠言!」 「是嗎?但是有人看到你們白天在教室裡幽會哩!」 彌生的臉突然刷白。也許天性懦弱之故,立刻垂頭喪氣地說:「只是一時迷惑……他太溫柔了……我無法拒絕……」 「幾時開始的呢?」 「那是第一次!真的!」 「你丈夫知不知道?」 「不!」她猛烈搖頭。「他若知道就會殺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告訴外子……」 「沒問題的,不要擔心。我們不會隨便洩露別人的私生活。請你誠實的回答我,昨晚,你在甚麼地方?」 「你懷疑我?」 「不是的,只想查詢可能有殺人動機的人。」 「昨晚……我在家裡。一個人。外子跟編輯朋友出去喝酒,回來已經半夜了。」 「原來如此。」片山取出記事簿來記錄。換句話說,彌生沒有不在場證明。 「他跟哪裡的編輯喝酒,你知道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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