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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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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江,我相信你,這才給你電話的。今天如果不給多少的話,事情就麻煩了。這件事,我改天再解釋,總之,多少都可以,現在借給我。」瀨川在顫抖。 「——不要說了。再說下去,我會更悲慘呢。」 「我不能不說。你不知道,我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敏江搖一搖頭。 「難以置信——你曾經看起來如此閃亮。」她說。「我這邊已經無話可說了。不過,有人想跟你談一談。」 「嗄?」 片山和石津站在瀨川旁邊。 「你是瀨川朋哉先生吧。警務人員。」片山說。「有點事向你請教。」 「我——」瀨川想站起來,被石津抓住肩膀按著不動。 「——村井貞夫先生被殺了。你知道嗎?」片山在敏江旁邊的位子坐下。 「村井……是不是敏江的老公?我不知道有那回事!」 「他被車撞死了。」 「不是意外嗎?」 「被撞了好多下,很明顯從一開始就決意要置他於死地。」 「是嗎……那真不幸。」瀨川嘔氣地說。 「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裡?」片山的問法使瀨川的臉色逐漸轉白。 「這樣問——不可能以為是我——」 「你和他太太有親密關係,又為錢苦惱。假如村井死了,你就可向他太太借更多錢啦。」 「沒有的事!幹嘛我要……我和敏江是成年人的交往,做朋友罷了。雖然也上酒店……純粹是遊戲,不是真心的!說我殺了她老公,荒謬!」瀨川的額頭冒起汗珠。「敏江,幫我說點甚麼吧!我有說過是認真的嗎?」 「起碼我是。有一段時間,我真的想和你一起私奔。不過,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認真過,對吧。」 「那還用說——你已經不年輕了。好好照照鏡子吧!你以為男人會對你神魂顛倒嗎?」 敏江有點蒼白,可是她沒說甚麼。 「石津,帶他回去,慢慢錄口供。」片山說。 「是!走吧。」石津一把揪住瀨川的衣領,瀨川慌忙站起來。 「等一等——放過我吧!被警察捉去……借錢給我的人會怎樣想呀!」 「那種事誰知道?」 石津不由分說,把瀨川帶走了。片山拾起掉在地上的香煙。 「不好意思,弄髒了。」他對拿著煙灰缸來的女侍應說。 「哪裡。」女侍應嫣然一笑。 片山轉向敏江。 「讓他嚇得冒一身冷汗也好。不過,殺你先生的,我想不是他。」 「嗯,我知道。他不是那種有膽量的人。」敏江點點頭。「請看這個。」 她從皮包拿出來的是用布包住的名牌。 片山見到用紅線劃掉「貞夫」的名字的名牌,說:「這是……」 「我想是在外子被殺後做的。有人來做了就跑掉。」 片山帶著嚴峻的表情,跑去打電話。 *** 「室田君吧。」從事務室的窗口有人喊。 跟相良一準備出外的室田淳一止步。 「是?」他走向窗口。 「是這樣的。你的補習費出了一點差錯,五分鐘就可以了,等一下好嗎?」窗口對面,一名戴眼鏡的男子說。 「好的。」淳一點點頭。「站在這裡可以了嗎?」 「嗯。現在重新計算過。對不起,是計算機的輸入錯誤了。」 「沒關係。」淳一對相良一說。「你先回去好了。」 「我媽的車還沒來。在那之前,我在玄關。」阿一揮揮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淳一覺得事務員也很辛苦。 晚上總是很忙碌的。雖然窗口的布簾落下,但大概還有人在裡面工作吧。 星期日休息。但平日不能來的學生有時集中在星期日補課,定期的考試也是星期日舉行。測驗結果在兩天后發佈,然後馬上又開始為下一次測驗出題目。 現在窗口那個人也是一臉倦意的樣子。 大家都累了——老師、學生、事務員。不,做父母的也都累了。 不光是接接送送的問題。好些人的母親,為了支付這裡的補習費,晚上也要出去做事,因為補習費實在並不便宜。 如此努力,到底誰會快樂? 淳一信步走到成績公告欄,他根本不想看自己的成績。 一到考試時,大家變成敵人,感情交惡,連話也不說,令淳一難以置信。考試和友誼是兩碼子事。為何大家不這麼想呢? 「好慢哪。」淳一喃喃自語。 其它學生都跑光了,周圍寂靜一片。 房間的燈突然熄滅,淳一困惑不已。 *** 「嗨,相良君。」阿一在玄關前等淳一。經過身邊的是教英語的講師,是這裡的專任老師。 「晚上好。」 「一個人?」 「媽媽開車來接我——還有,我在等室田君出來。」 「室田君?他在裡面幹甚麼?」 「好像是事務室的人有事找他。」 講師狐疑地說:「事務室早已關閉,大家都走啦。而且今天輪到我檢查門戶和鎖門的。有人在裡面的話,不能鎖大門啦。」 「但……」阿一回頭,見到裡面的燈都熄了,「唰」地臉色一變。「——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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