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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不要……」她的聲音沙啞，體力虛脫。 　　「懂嗎？反抗我也沒用！只要我對黑島說點甚麼，你就從這裡被趕出去了！」有田笑。「對啦。這樣乖乖不就好了。我不會使你後悔的。」 　　可是，有田自己馬上「後悔」了。 　　喵…… 　　突然響起貓叫聲，有田吃驚地抬起頭來。 　　靠近的聲音——福爾摩斯！是福爾摩斯！ 　　阿栞尖聲喊：「救命啊！」 　　門開啟，一個黑褐色的身體像箭一般直直撲向有田。 　　「痛！——跑開！不要！」 　　有田滾跌在地，逃避福爾摩斯利爪的攻擊。可是，福摩斯瞄準所有空隙，迅速採取攻勢。 　　「——可以啦，福爾摩斯。」晴美進來說。「阿栞小姐，不要緊吧？」 　　「嗯……」阿栞好不容易坐起身。呼吸急促，喉嚨刺刺地痛。 　　「畜牲！」有田靠著桌子，用手摸著手上臉上刻印的傷痕，皺著眉頭咒駡。 　　「也許福爾摩斯是『畜牲』，不過，你才是真正的『畜牲』哪。」晴美說。她扶阿栞站起來。「——能走嗎？」 　　「嗯……惠利呢？」 　　「她在後門等著。」晴美說。「走吧，福爾摩斯。」 　　「喵。」福爾摩斯飛快地望有田一眼，好像是說「吃夠苦頭了嗎？」然後再叫一聲「喵」，率先走出房間。 　　＊＊＊ 　　「平服下來了嗎？」晴美問。 　　「嗯……謝謝。」阿栞歎一口氣，放下喝光了的湯碗。 　　她們走進附近的餐廳用餐——晴美、惠利和阿栞三個。福爾摩斯在晴美身邊打盹。 　　「不過，太過份了。」惠利說。「應該告訴老師才對。」 　　「沒有必要。」阿栞搖頭。 　　「可是——」 　　「今晚他已經吃盡苦頭；不敢怎樣的了。而且，他做了很久的經理人，起碼在這次的公演結束以前不能使他辭職的。」 　　「是嗎？」 　　「不然途中沒有經理人哦。而且，你想他會乖乖地辭職嗎？那種人，他一定會妨礙公演的。」 　　聽了阿栞的話，惠利望了晴美一眼。 　　「你也說過同樣的話哪。」晴美微笑。 　　是的。惠利本身也沒呈報受到偷襲的事。 　　「沒資格說別人啊。」惠利笑了。 　　「吃東西補充精力！下次他再偷襲的話，我就把他扭成魷魚幹！」阿栞擺出大力士的姿勢。 　　「不過。海報的事令人在意。」晴美說。 　　「惠利，真的不是我做的哦。」 　　「我知道——在劇團中有誰會做那種事？是不是有田為了找藉口而自己做的？」 　　「那個可能性也是有的……」晴美點點頭——旁邊的福爾摩斯突然抬頭看晴美。 　　「嗯……福爾摩斯也說令人在意。」 　　「唷。」阿栞噗哧而笑。 　　晴美驚訝地看著惠利和阿栞吃喝。看來當演員是很消耗精力的工作。 　　三人很快進食完，各自付了帳，離開餐廳。 　　「回去排練場看看。」晴美說。 　　「為甚麼？」 　　「我想看看那張海報。因我有點……預感之類的東西。」晴美說。 　　＊＊＊ 　　「好痛……那只衰貓！」 　　有田在鏡子前面護理傷口。 　　當然他一個人。明天被人看到這種傷口時，大家會說甚麼？ 　　兩三天內不露臉的好。 　　像有田這樣的工作，跑外頭不來上班的事並不稀奇。阿栞也一定不會告訴黑島的。因她是那種愛面子的女人。 　　那只貓……下次要帶木天蓼來，好好「整」它一頓。 　　有田氣衝衝地療傷。 　　「好痛！痛死了！」 　　反正沒人聽見。有田一個人大聲怪叫著消毒傷口。 　　他在後臺的鏡子前護理，終於完畢後，回到辦公的房間去。 　　「唉……」 　　那張海報——他本來想利用它來調戲丹羽栞的…… 　　有田慢慢掀開海報上面的薄紙。 　　到底是誰作出這樣的訂正？老實說，他不認為是阿栞做的。難道劇團中有人憎恨她？ 　　抑或真的有人想讓阿栞做主角？可是那樣做的話，可能對阿栞造成負面的影響…… 　　有田這才發覺，那裡填上了剛才沒有的訂正。在「製作」下面出現有田的名字，被紅色簽字筆完全刪去。 　　「怎會……剛才是沒有的——」 　　說到一半，有田察覺不只是自己一個人。 　　背後有人的動靜。正想回頭之際，有田的後腦吃了一擊，倒在地上。 　　必須護理傷口…… 　　有田迷迷糊糊地想。可是，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 　　「——是警報器。」晴美邊走邊說。 　　「真的。在哪兒呢？消防車哪。」 　　惠利聽見警報器混合著當當響的鐘聲。 　　「火災頻傳的季節呀。那間排練場已破破爛爛的，必須留意才是。」 　　「不過，太漂亮的排練場練起來不安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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