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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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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隨著公演的接近，見到雜誌的專訪之類等媒體爭相報導野上惠利的消息時——關於那方面，黑島有廣大的人緣——老實說，阿栞也覺得有醋意…… 「要我等到幾時呢？」她喃喃地說。 在舞臺上習慣了說獨白，所以便養成不知不覺地發出聲音的習慣。 她信步而行，望望雜亂無章的桌面—— 大大的照片，上面蓋著白色的薄紙攤開在那裡。那一定是…… 用手按住薄紙時，可以透視下面的圖案，知道那是跟黑島相熟的畫家的插圖，上面有剪成圓形的黑島照片。 是這回公演的海報。當然，這些版面設計和文字將會拿去製作。除了大型海報以外，有關各地劇場或票務的傳單、節目表等等，都會在這次變動中製作出來，相當花錢也費功夫。一切變動都根據黑島的經營手腕。 只有上面的薄紙往內翻起的關係，阿栞悄悄掀起那張薄紙，偷看下面的說明和照片。 剪成鵝蛋形的是主演級的演員臉部照片…… 最高位的一張照片是不見了的。那裡應該是放野上惠利的臉部照片的位置。 她的下面是男主角及從其它劇團來的客串演員的臉，再下面也包括阿栞的照片。看來連海報的照片，黑島也干涉了。 一旦離開話劇之後，黑島也是個善解人意的認真男人。唯一的缺點是不能對一名對手的感情持續太久…… 海報下端是工作人員、演出者的名字等一字排開。阿栞轉移視線，突然凝目而視。 訂正——用紅色簽字筆訂正演出者的名字。排最前面的野上惠利的名字被紅筆劃一直線刪去，從那裡多畫一條線，也是用紅色字體填上「丹羽栞」的名字。 這是甚麼意思？ 剎那間以為惠利因某種內情不能演出，可是她今天也好端端地來排練了，而且如果換角的話，應該發生大騷動才是。 那麼，這個訂正是怎麼回事？ 正當看呆了時，門打開了。阿栞赫然，急忙把薄紙依原樣蓋回去，轉過身來。 「久候了，對不起。」有田用平日親切的口吻說。他是個別人不知他內心在想甚麼的男人。 「不——找我有甚麼事？」阿栞說。 「唔……一點小事。」 有田經過阿栞身邊，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坐在椅子上，歎一口氣。 然後——阿栞以為他會開口時，他卻拿起桌上堆積如山的郵件，逐一開封看內容。 阿栞等他開口說甚麼，可是等了近十分鐘，仍然沒有開口的跡象。 「有田先生。」阿栞忍不住了。「我好累，想早點回去。有事的話請快說。」 這時，有田抬起眼睛，笑了一下。「好硬的脾氣呀。」 「甚麼意思？」 「為了你，我一直等到這排練場所有人都不在為止——大概都走了吧，我要再三小心嘛。」 「為了甚麼？」 「你那邊有話要說吧？」 阿栞不耐煩了。她不喜歡拐彎抹角地兜圈子說話。 「有事說清楚好了。」她鄭重地說。「我沒多餘的時間。」 「不必我講了吧。」有田瞟了一眼桌上的海報。「剛剛你不是在看嗎？」 阿栞飛快地望了海報一眼。「你說那張海報的事？紅字的訂正是怎麼回事？」 有田聽了揚聲大笑。「好膽識！在現場被抓住了，竟然假裝不知道。」 阿栞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你的意思是我做的？」 「撕掉野上惠利的照片，改了名字——不是你，是誰做的？」 阿栞打從心底勃然大怒。 「胡說八道！」她站起來。「我幹嘛要做那種事？當我來到這裡時，就已經是那樣的了。」 「我知道的。午休之後，他們把這個送來。然後我外出，回來一看，就是那樣子了。」 「那為何——」 「你不是現在做的。可是，被我叫來這裡，你覺得不安，中午趁我不在，一氣之下就做了。又怕不知變得怎樣，所以剛才又看一次。」 阿栞搖搖頭。 「不是我。別訛賴！」 「那麼，是誰做出那種事來？」 有田站起來，向阿栞走過去。 「——哎，阿栞。不要誤解我。我很瞭解你的心情。不光是黑島被搶走了，連主角也被奪了。你生氣是理所當然的。我也覺得沒趣呀，真的。」 出奇地溫柔的口氣，反而噁心。 「有田先生。那種事與我何干？有人做了那種惡作劇。如果懷疑的話，儘管調查好了。我沒做！」 「別生氣嘛——哎，你否認是當然的。可是，除你以外，沒有人會做那種事也是事實。」 有田慢吞吞地踱來踱去，往海報指了一下，說：「如果把這件事告訴黑島的話，你想會怎樣？」 阿栞驀地望向海報。突然，有田從後面抱緊阿栞。 「幹甚麼？」阿栞掙扎。「不要！我大聲喊啦！」 「誰也不在——嗯，只要聽我的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乖乖聽話吧！」 阿栞設法甩掉有田的手臂，可是男人的力道不容易反彈回去。她想鬆開他的懷抱，不料雙腳一時不聽使喚，倒在地上。 有田緊緊抱住阿栞，變成從背後壓在阿栞身上的姿勢。 「不要！不要！」 阿栞俯面趴在地上被壓住，全身動彈不得。她感覺到有田的膝頭擠進自己的腿間，不由恐懼遍身。她拚命伸手抓住桌子的腳，企圖坐起身來。 「放棄吧！聽我的話，不會害你的——黑島前輩配不起你……」 胸口被壓迫，呼吸好辛苦——阿栞在這種情形下依然下定決心：「即使死，我也不能讓那種傢伙為所欲為！」 反抗力轉弱的同時，有田乘機把阿栞用力扭伏在地。 「——乖乖的！」有田粗暴地呼吸著，扯住阿栞的頭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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