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幽靈列車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
|
「謝謝你……」 「喂!先練習一下吧?」 「我還沒決定要說甚麼啊!」 「我不是要你練習說話,是要你先適應一下講臺。」 「喂喂!我又不是演員。」 「哎——呀!出場那一刻才重要啊!那是掌握聽眾心理的關鍵呀!——喂!你從那邊的門走向麥克風前看看。」 我儘量試著不去注意微笑著看我演戲的原田,一面生澀地照她所說的樣子走上台去。 「這樣子可以嗎?」 「嗯,你非得這麼啪噠啪噠地走不行嗎?」 「有那麼大聲嗎?」 「好像安上蹄子似的。」 我這次放輕腳步,再一次走上台去。 「這次怎麼樣?」 「又不是小偷,只要不是躡手躡腳就可以了。像這樣子,乾脆一點,大步一點。」 「好難啊!」 「——還有,頭不要上下搖晃。——對了,就這樣子慢慢轉過來。——不行不行!不要正面相對,身體稍微側向一邊。對對對,頭再抬高一點。這裡呈階梯狀,所以大家低著頭就可以看到你。視線抬高一點。——不要光看天花板嘛。往下面一點……」 然後,原田又說:「哈!屏住呼吸,不要動!」我想那樣子就像照X光時的樣子一樣。 「那麼,明天再練習吧!」夕子以教小孩子跳芭蕾舞的老師般的口氣說道。 「我先生……被殺?」 現在成了未亡人,身穿黑色衣裙的青木治子精神恍惚地喃喃自語著。 「而現在,就像我所說的,和你先生在同一研究室裡的中野也被殺了,身上的穿著和你先生被殺時的穿著一樣。因此,你先生有可能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嗯——,你從你先生的裝扮上有沒有想到甚麼線索?」 「沒有……可是想一想還是覺得很奇怪。有點耿耿於懷。」 「會不會有人憎恨你先生呢?」 「不會。」青木治子孤寂地笑著說:「他向來是最不關心世事的人。」 「說得也是。——最近他是不是跟人發生過爭執?」 「除了研究上的事會常常跟人爭論外,別的嘛……」青木治子一臉困惑地搖著頭。 之後,我們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我和原田就告別了青木太太。 「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原田嘟囔著,「也沒有人會因為學問上的爭論而被殺啊!」 「真是搞不懂他。像他那種人連莎士比亞是不是得了腳氣病,都可以拿來當作天下大事。」 「是那樣子的嗎?」 「除此之外,是不是有其它的動機?」 「甚麼?」 「他太太啊!——那麼漂亮的美人。這可是最世俗,最常有的動機!」 我這麼說著,原田贊同地點著頭。 傍晚,將近六點的時候,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大學校園內似乎還有一些活動繼續著,幾棟建築物內學生不斷地進進出出。我們到處找著,終於找到了夕子,就一起到學生餐廳去喝咖啡。 「拜訪了青木太太,可是,他難道跟別人一點糾紛都沒有?」 「我也曾想到這一點……我個人和他又不是特別親近。」 「說得也是。嗯——,我也是到處探聽,說不定會找到甚麼線索。」 「中野那件事,是不是有甚麼眉目了?」 「不,還沒。兇手大概是看到中野從他住的地方走出來,然後由背後襲擊的。我雖然問過其它住在那地方的人,可是也沒發現甚麼。」 「這樣子的話,看來問題是出在那些雨具上。只要弄清楚為甚麼穿上那些東西……」 「這傢伙認為是因女色而起。」 「真是亂七八糟!」夕子微笑地睨著。 「其中必定……我突然想到一些線索,等我一下。」 「看你的了!」 「喂,先別管這個了,你到底決定好要說哪個題目了沒有?」 「啊!反正我只初步選定三個案子,再想下去就愈來愈沒勁了。」 「你說甚麼?到現在——」 「不是這樣子嗎?這所大學裡已經有兩個人突然死了,這些都沒解決,又要我像描繪困難的案件一樣地演講,這我實在做不到。」 「說得也是……」 夕子就像羅丹的作品「沉思者」的姿勢一樣,陷入沉思之中,不久才又開口道: 「搞甚麼嘛!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嗎?」 她又回復樂觀的樣子。 「怎麼說?」 「演講的日期是大後天,只要在那以前把事情解決不就成了?」 「你說得倒輕鬆。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會解決的。」 「哦——口出狂言!」 「限期破案,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嗎?」 「不管合不合情理,那種事你能保證嗎?」 「你不相信我?」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