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幽靈列車 | 上頁 下頁 | |
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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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吧!喂!宇野兄?」 原田以和他那巨大身材不甚相稱、撒嬌的聲音說道。「昨天、今天都沒下雨啊!他怎麼這身打扮?……這是怎麼回事?」 我才想問呢!這是怎麼回事? 校慶的第一天,T大學的校園內異常熱鬧。到處都是臨時搭建的攤子,學生們坐在陽光普照的草皮上,一面忙著吃甜不辣、炒麵,一面忙著談笑。 我和原田刑警在這個和昨天完全變樣的校園內轉來轉去,找昨天那棟建築物,這時…… 「好大的兩隻迷途羔羊!」 背後傳來聲音,夕子一面笑著一面走過草皮而來。 「啊!是你啊!」 由於在前一次事件中看到了夕子的表現,衷心誠服的原田刑警笑容滿面地和她打招呼。 「你們是專誠來參加校慶的嗎?真不好意思!」 「不是的。——川島副教授呢?」 「嗯,剛才還在立體音響研究會的展覽室。副教授是那裡的顧問。」 「帶我們去嗎?」 「好啊!——辦案嗎?」 「是的。」 夕子微微地繃著臉。我一面走著,一面跟她說中野被殺的事。 「兇器呢?」 「附近找到沾血跡的石頭。是打到後腦死的。」 「推定死亡的時間是?」 「據說是十一點前後。」 「那麼……中野穿的雨衣雨具是他自己的東西嗎?」 「是的。雨衣上繡著他的名字,傘上也貼有羅馬拼音的名字。」 「哦——」夕子點著頭。「被殺時,中野已經穿上雨衣了嗎?或者是死後才穿上的呢?」 「雨衣上噴灑著血。應該是被殺的時候已經穿上了。」 「這麼說來,中野自己穿上雨衣這件事……不知道啦!」 「連你也不知道?」原田表情沉重地說,「那麼,我怎麼能知道呢?」 「是啊!」我贊同地說,「殺人的可能性愈來愈大了。我們似乎得從這條線索去查才行。」 走進張貼立體音響研究會海報的某某教室,我不禁一陣頭昏目眩。那簡直不是聲音。振動使得身體搖搖欲墜。由成列的大麥克風裡傳來的聲音簡直是要把人轟出去一般。 我向原田說了幾句話。不,雖然我是說了,可是由於甚麼都聽不到,所以到底說了沒有,連自己都不太敢確定。原田應該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不過他看到我口中念念有詞的樣子,他也對著我念念有詞。我們兩人就好像特大號的金魚因為呼吸困難而掙扎一般。 我發現了戴著耳機正聽得人入迷的川島,就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川島看到我,點了一下頭,用手示意到外面去談。我們走到建築入口的大廳後,這場啞劇才告結束。 「——那聲音真不得了!」我邊搖頭邊說。 「你還好嗎?」川島笑著說,「因為是第一天,所以想製造一點氣氛。——我想起來了,昨晚真是抱歉!今天早上打電話到警方問問情況,他們又說你出去了……是不是查到了甚麼?」 「實際上情況變得很糟。中野被殺了。」 我把大致的情況說給一臉愕然的川島聽。 「真是!好奇怪!」 「就是這樣。——現場剛好是在中野住的地方和副教授你家中間。他大概是在往貴府去的途中被殺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兩個人都……」 「所以,當然了,對於昨天青木的死因,也許有兇殺的可能。」 「哦!可是,應該沒有人會怨恨他們兩個人才對啊!」 「中野對於青木的死因好像知道甚麼。所以,殺人滅口。」 「要是他昨天晚上在電話中說了甚麼就好了……也許我們就會有點線索。」 「現在一切都太遲了。目前我們只有朝著青木被殺的可能性去調查了。——對了!我想見見青木的太太。」 川島撕了一頁記事本,抄了青木的地址和電話,遞給我。 「希望能早日破案。」他恢復鎮定地說道。 我又交代川島請他傍晚到警局去一下,為昨晚的事情做一些筆錄,然後就向川島告辭。 「你年紀輕輕的,可是很賣力。」 「只不過是時裝模特兒罷了!」 「甚麼?」原田刑警側著耳朵問道:「是不是新潮模特兒?」 「嗯,大概吧!」 我避開原田的話。要是再認真下去,可就沒完沒了。 夕子突然停下腳步。 「啊!就是這裡。要不要去看看?」 「看甚麼?」 「你要演講的地方啊!」 我幾乎全忘了。我搔著頭說: 「可是……發生了這種案子,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演講。」 「不行!」夕子冷冷地拒絕,「這不是故意要讓我丟臉嗎?明擺著要我負起開天窗的責任而上吊自殺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急急忙忙地辯解著,「那麼,讓我看看裡面的情況吧!」 那是與校舍隔開的紅磚色二樓建築物。用玻璃隔間的那半部是圖書館,剩下的部份是可容納三百人的階梯狀教室。我們就決定在這裡談正事。由於現在還是早上,所以裡面沒有半個人。 「在這麼大的地方我們好談正事嗎?」我從入口處瀏覽裡面,「沒自信呀!」 「喂!宇野兄,會用麥克風吧?」原田突然出其不意地冒出這麼一句。 「當然了。我所說的是,我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演講,實在是有點擔心。」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原田表情認真地陷入沉思之中,不久,突然容光煥發地說: 「哎呀!沒關係啦!宇野兄。何況又不一定會客滿。說不一定是小貓兩三隻,數都可以數得出來呢!所以你放鬆一點吧!」 我面無表情地瞄了他一眼,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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