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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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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 「對,記得山野佑子嗎?」 「當然……」 「她自我了斷了。」亞裡莎難受地蹙起眉頭。「是我力量不足,實在抱歉。」 我第一次踏進深處的房間。 那裡像是個小禮拜堂,當然是後來改建的吧。 「這裡是用來做甚麼的?」原田說。 「是我獨個兒祈禱、思考用的房間。」亞裡莎說。 正面是小小的祭壇。沒有十字架,也沒有染血的襯衣,只是用簡單的花裝飾,其後面有幾張椅子而已。 山野佑子倒在祭壇前面。我避開血泊,俯看屍體。 她緊握在右手的,好像是當時那把刀。 「是那把刀。」亞裡莎察知我所想的事。「我以為沒事了,便交還給她……」 刀刃割破了佑子的喉嚨。出血量多也是當然的了。 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亞裡莎聖主!」 田所信次倏然止步。 「田所,你來得正好。」亞裡莎如釋重負似地說。 這一刻,我覺得亞裡莎好像回復了原來「人類」的樣子。 「山野小姐她……怎會這樣。」信次來到我旁邊。「宇野先生,你不可能認為這是謀殺——」 「我沒這麼說。只是大致上要調查看看有無可疑之處而已,沒關係吧。」我轉向亞裡莎說。 「當然。田所,你跟宇野先生談談吧。」 「明白。」 「我想……休息一下。」亞裡莎說。 的確,她的臉色不好。 「請便。如必要的話,我明天再來請教。」 「謝謝。」亞裡莎對憂心忡忡的信次說:「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回去。」 說畢,她走出房間。 「她在哪兒睡覺?」 「亞裡莎小姐嗎?在這後邊有間獨立式房子,她住在那裡。」 「是嗎?你對這屍體有甚麼看法?」 「這個……是自殺吧。」 「我懂。但要割破自己的喉嚨,該有相當理由並也要相當勇氣才是。」 「上次的事,她應該向亞裡莎小姐道歉了事了的……我和她沒私下交談過,所以不太清楚。」信次說。 這時,鑒識組的夥伴及驗屍官來到,我先回去「教堂」那裡。 信徒們坐在長椅上祈禱。 那件染血的襯衣——那種東西成為「信仰」的對象? 也許這意味著現代人何等的缺乏「信仰」。 「宇野先生。」一名警員走過來。「有通報進來。」 「謝了。」 我接聽巡邏車上的無線電話。 「剛才報告來了,關於名片上的指紋。」 「嗯。怎樣?」 聽到那個結果時,我滿心雀躍。 「明白。再聯絡。」 「還有另外一個電話。」 「甚麼呢?」 「可以接給你嗎?」 隔了一會。 「你在幹嘛?」 夕子那把朝氣勃勃的甜美聲音飛出來,嚇我一跳。 「是你呀……」 「在那間『教堂』有命案?為何不帶我去!」 激怒了夕子好可怕。 「聽說是自殺的,就是上次的山野佑子。」 我簡單地告訴她。 「待會我要去一個地方,要不要一起去?」我這是明知故問。 * * * 「是……」 睡眼惺忪的女人穿著睡衣開門。 「半夜打擾真對不起,我是警務人員。」我說。「我想見見笹口先生。」 「外子嗎?」 我吃了一驚。 「你是他太太?」 「是的。」她板著臉。「他做了甚麼壞事不成?」 「不是那個意思……」 笹口的妻子看著我旁邊的夕子。 「你的孫女?」她說。 「好有趣的人。」 在玄關等候期間,夕子說。 「沒趣……廿二、三吧?搞不好是大學生哪。」 「你好你好。」毛衣西褲打扮的笹口走過來。「對不起,請進來。」 他把我們帶去公寓的客廳。 「望美在睡覺時被人叫醒,脾氣很壞的。」 「你太太叫做望美嗎?」 「對,今年廿二歲……這個春天才大學畢業。」 「你還在工作?」 「『教會』的工作要在家裡做,總是搞到半夜。」笹口說。「對了,那件事還——」 我把山野佑子自殺的事說一遍。 「那可不得了,必須想好傳媒對策……」笹口皺眉頭。「田所君應該馬上通知我才是。」 「有甚麼不方便的事嗎?」 「啊?」 「即是成為話題就會傷腦筋的事。」 「嗯。現在發生那種事的話,很容易讓人覺得可疑的。」 「原來如此。其實今天造訪還有一件要事。」 「甚麼呢?」 「為何隱瞞你本名『笹口』的事?」 笹口呆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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