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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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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是井沢先生。」 「喂……」 「假如井沢先生是智代在走廊上談話的對象，他就不會當場宣佈評審結果了。萬一落選的話，智代是不會抱持沉默的！」 「那麼，諸角先生在那之前已來過一次了吧。」 「對，做成美野裡妹妹被拐帶的事，雖然是香子的想法，可是佐川聰美偶然出現，想到把罪名嫁禍給她的，也是香子。」 「她失常了。」 井沢把自己的事束之高閣。 「井沢先生也是不相伯仲吧。」江利子若無其事地說。「不過夕子，打那個綁票電話的是香子吧？她之所以通知電視臺——」 「當然是為了搞大話題了。另一方面，她要在不被察覺之下把女兒帶出去，又要讓她一個人回來。傳媒的人忙碌地進進出出的比較方便。」 「是嗎？——那孩子怪可憐的。」江利子搖搖頭。「還有，佐川聰美……她差一點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殺害……」 不過，當時聰美想維護諸角那一番話，致使諸角招供一切。在某層面上，聰美是「贏了」。 「導演，拜託。」 聲音喊時，井沢欠身。 「井沢先生。以後請不要在途中跑出去歇一口氣甚麼的了。」 江利子的說法好像使井沢不高興。 「好了，幹活幹活！」 他邊大聲嚷著，邊大踏步走開去。 我們目送他，忍住笑意。 「那麼，夕子，再見啦。」江利子也站起來。「哎，下回有女子大學生角色的試鏡，你來怎麼樣？」 「我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免了。」夕子捉住我的手臂問：「有沒有演刑警的角色試鏡？」 § 二、人生諮詢 1 「那麼說，你先生連你的私己儲蓄也拿去用囉？」 司儀簡潔地歸納了那名主婦長達十分鐘的牢騷。 「正是！就連外子老家辦法事的時候……」 總算制止了對方又想開始的喋喋不休。 「稍等！由於時間關係，現在請『迷途羔羊』登場！」 司儀強硬地帶了過去，聚集在電視錄像廠的主婦湧起了掌聲。 攝影機無聲無息地移動，飛快地掃過桌前嘉賓評論員之類來歷不明的人群，把鏡頭轉向一個角落。 發出金光文字的「迷途羔羊」閃閃亮，燈光集中時，傳來沉沉迴響的聲音： 「這是『迷途羔羊』，讓他來指示你該走的人生道路吧！」 出來一個白髮及肩，雪白的鬍鬚自下巴垂到胸前，給人神仙感覺的老人。 「關於剛才的諮詢，我想要改變她丈夫的心境恐怕很困難……」司儀說。 「以眼還眼。」老人說。「即是說，使用跟你丈夫同樣多的錢，他花十萬你就花十萬，他花廿萬你也花廿萬；同樣的數額，多一分錢也不行。如果丈夫不拿錢出來，你就用丈夫的名義貸款，叫他還債。若不以暴易暴，那種男人是不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原來如此，那就是以浪費還浪費的意思囉。」 「見到太太那個樣子，丈夫才會察覺自己所做過的事，只有這條路了。或許儲蓄會變零，或許欠債累累的生活辛苦。不過，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做夫妻的話，這是唯一的方法。」 「原來如此。假如那樣做還是不行的話——」 「只好殺掉丈夫了。」 「迷途羔羊」的發言，引起在場主婦們的如雷掌聲。 「非常多謝！那麼，『迷途羔羊』的環節，明天再會。」 司儀在時間到前喊。 電視畫面換成廣告。 ＊ ＊ ＊ 「亂七八糟。」 我從電視移開眼睛苦笑著說。 「等於是作秀吧。」永井夕子邊吃拉麵邊說。「不過，說不定也有人是認真地來商量的。」 「大概是事先協商的吧。」我的炒飯來了。「好，肚子餓啦。」 啪地拔開竹筷子。 「是不是胖了點？」夕子問起令人在意的事。 「喂喂，這是男人四十噢。你把我和你大學的弱質男生相比嗎？」 「人家關心你的身體嘛。」 她這話倒討人歡心。 永井夕子是女子大學生，我是中年警部。 稱不上是平衡的好關係，卻不至於給別人帶來麻煩就是了。 今天不值勤，夕子下午也沒課，於是一同吃午飯約會。 中午過後的店裡，因上班職員大都撤退而空下來。電視在播放著八卦節目。 「外面好暖和的樣子，去哪兒散散步如何？」 以夕子來說，這是稀有的發言。 「去不會發生命案的地方吧。」我說。 「唷。只要有人在的地方，無論何處都會有愛與恨呀。」 「聽了那種電視上的對話，似乎世間的夫婦都要開始互相殘殺了。」 正在悠閒地吃飯喝茶時，店門咯一聲被拉開了。 「定食！」 兩名男子中的一個，連座位都沒決定就喊。 「我也是。」另外一名說著，在角落的桌子坐下。「那個位子看不見電視啊。」 「沒關係，吃飯時我不想看。」 匆忙的那個男人穿著剪裁合度的西裝，另外一個是自由業者的打扮，穿蘇格蘭呢夾克，兩個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啊，差不多該更改路線啦。」西裝男人說。 「收視率下降了嗎？」 「沒有，但在下降之前要改變啊，下降以後才改就太遲了。」 「嗯哼。」 「大川老弟，我會關照你的，別擔心，咱們是好兄弟嘛。」 「沒問題呀。托現在這份差事的福，我也多了不少儲蓄。」 「不貪心哪！大川老弟就是好在這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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