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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怎麼了？」 　　「美野裡——小女不見了。」諸角說。 　　「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剛才休息時間時，美野裡和其它孩子在一起，我以為她們一直在一塊的……其後發生那場騷動，我也坐立不安起來。」 　　「太太呢？她不在一起嗎？」 　　「嗯。她說去一下洗手間，我去找美野裡，卻四處都不見人。」 　　「我在裡面傳呼過了。」江利子說。 　　「還有其它孩子不見的嗎？」 　　「沒有。除了美野裡妹妹以外，全體到齊了。」 　　「江利子——在這建築物中好好地尋找一下吧。」 　　夕子說著時，原田以震動地板的速度呱嗒呱嗒跑過來。 　　「宇野先生！」 　　「你怎那麼慌張？找到犯人了嗎？」 　　「不是，剛剛接到電話。」原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說甚麼美野裡由我保管……」 　　諸角的臉色轉白。 　　「慢著！是不是諸角美野裡？」 　　「對，就是那個名字。」 　　「原田，對方還說了甚麼？」 　　「對方是個女的，她說『美野裡由我保管，轉告她父母！』，然後就掛斷了，多半是公共電話吧。」 　　諸角站不穩。 　　「諸角先生！你沒事吧？」 　　江利子嚇一跳，扶著諸角，讓他坐在椅子上。 　　「是綁架吧。可是沒有要求贖金甚麼的。」 　　「是我的錯……」諸角抱頭。「這是向我的報復！畜生！」 　　他呻吟著說。 　　這時，玄關的自動門打開了。 　　江利子瞪圓了眼。 　　「井沢先生！」 　　「嗨，不好意思。」井沢咧嘴一笑。「發生甚麼事？外面有巡邏車哪。拍外景嗎？」 　　「是真的巡邏車呢！」 　　「怎麼，擔心我出事而叫警察嗎？」他笑了。 　　好悠閒的男人。 　　「井沢先生。」我說。「我是警視廳的人——發生了殺人事件噢。」 　　「在這兒？」 　　「安土美智妹妹的母親被殺了。」 　　聽了江利子的話，井沢總算露出大吃一驚的樣子。 　　「那女人被殺了？我以為她是永遠不會死的。」 　　「好不認真啊。」我說。「到剛才為止，你去了甚麼地方？」 　　「甚麼去了甚麼地方……我去歇一口氣呀。你試試一整天跟那種小鬼頭打交道看看，累死了！」 　　「這麼天寒地凍的，你去散步嗎？」我說。 　　井沢沉著臉。 　　「我有個約會，那又怎麼了？」 　　可是，談話已無法進行下去了，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抱著攝影機湧進了大堂。 　　「怎麼回事？」我瞪大眼。 　　「被拐的孩子的家長在哪兒？」拿著麥克風的女記者尖聲說。「叫甚麼名字？諸角美野裡？美野裡妹妹的母親呢？在甚麼地方？」 　　目瞪口呆的我們，只能望著無數記者及攝影師們，在大堂內東奔西跑。 　　5 　　「那女人也聯絡了電視臺。為甚麼？」我說。 　　明知道答案是甚麼，大致上有必要從當事人口中問一遍。 　　「她叫佐川聰美。」諸角沉重地說。「以前她是我手下……」 　　「她是你的戀人？」 　　「是的，但已經分手了，她也辭職離開公司了。」 　　諸角的說法，與我和夕子在暗中偷聽的一樣。 　　我們把諸角帶到了出租攝影棚的小房間。由於被電視攝影機追著，只好這樣做。 　　「那麼，佐川聰美為了報復而拐走你的小孩嗎？」 　　「只是有那個可能。」諸角歎息。「沒想到她做到那個地步……」 　　房間打開，江利子探臉進來。 　　「諸角先生。你太太來了。」 　　「啊？」 　　赫然看去時，美野裡的母親走了進來。 　　「香子！」 　　「老公……美野裡呢？」 　　「振作些！你怎麼了？」 　　諸角讓妻子坐在沙發上。 　　「我和美野裡去洗手間……在洗手時，突然有人從後門用布蓋住我的臉……我一下子意識飄遠了。當我察覺時，人已倒在廁所裡面。」 　　「香子……」 　　「美野裡呢？她沒事吧？」 　　我催促夕子出到走廊。 　　「江利子，你不是找過洗手間嗎？」夕子問。 　　「應該是的……諸角太太也迷迷糊糊的，記不太清楚。當她察覺時，人已晃晃蕩蕩地走在走廊上……我也嚇一大跳啊。」 　　「奇怪。」夕子沉思。「殺人、誘拐——兩人失蹤。」 　　「失蹤？」 　　「那位太太和導播井沢。」 　　「啊，井沢先生的話，他去了附近的酒店哦。」江利子說。「總之，這人就是好色。他出去『偷吃』了。」 　　「那就糟透了——總之，不能讓那些家長和孩子們等太久，何況沒有目擊者。」 　　「那麼，也可以讓他們回去囉？」 　　江利子也松一口氣。 　　「可是——」夕子說。「遴選結果怎麼辦？」 　　「那種事現在……」 　　「我和井沢先生說說看。」 　　夕子似乎想到甚麼，因她的眼睛在發光。 　　畢竟所有的孩子都應該筋疲力盡了吧。攝影棚內鴉雀無聲。 　　「各位。」江利子走上前，用嘹亮的聲音說。「真是勞累了大家，今天發生了許多意料之外的事，給大家添了麻煩，萬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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