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睡不著 | 上頁 下頁 | |
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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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對當小偷來說可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不早點兒解決,那女孩不快快搬走,我也沒辦法安心工作呀!」 「說的也是——禮子也在這裡嗎?」 「也許吧。剛才勇一頂著一張臭臉也到這裡來了。」 「可別在這裡吵了起來呀!」 「在傳播媒體面前,不會幹那種蠢事吧!對了,厚川的反應如何?」 「如你所料,臉色慘白!」 「喔。」淳一點了點頭。 「你認為厚川是兇手?」 「不!」 「那,為什麼——」 「依當時的情況看來,兇手不應該只有一人吧,是不?」 「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真弓開始不耐煩了。 「嗯。」淳一點了點頭。 「喔,是誰?我馬上去把他銬起來!」真弓緊抓著淳一的手不放。 「喂——開始了喲。」 厚川站在麥克風前開始致詞——「今日承蒙各位撥空前來,在此致十二萬分的謝意。」 「老公——」真弓仍不死心。 「噓。先別急好不好。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誰了,在當時那種情形,兇手根本逃不出去的。」 「那,兇手跑那裡去了?」 「當然還待在屋子裡。」 「可是也頂多能跑到長廊吧,因為那時大家一起跑到了長廊……」 「沒錯。如果那時有人逃到長廊,一定會被看見。」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淳一聳聳肩,說:「還不簡單——全家人都是主謀囉!」 真弓一時語塞。 「也就是說,為了不讓貴子繼承,全家人都?……」 「也只能這樣解釋囉!」淳一接著說道:「看,出來了!」 在屋內燈光的照射下,宮島一族上場了。 ——叫人大吃一驚的是,竟然是由遇刺重傷的貴子坐在由佐久間敏子推的輪椅出現在最前頭。 臉色仍然不怎麼好,像是硬撐著出來的,此起彼落的鎂光燈照得她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 「請先別照相!——請等一下再照!」 厚川大喊著,記者們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在貴子後面的,是表情緊張的道子,然後禮子也出來了。 至於勇一,彷佛是在嘔氣般地,中間隔了一會兒才出來,最後走出來的是宮島景夫。 看來和往常沒什麼不同的,是禮子和宮島景夫二人。 大家在桌子前排成一列坐下,而前面仍然繼續閃著鎂光燈。 好不容易鎂光燈停了下來,厚川又回到了麥克風前,繼續說:「那麼一開始……代替去世的初子夫人,由宮島景夫先生來為我們說幾句話。」 景夫將眼前的麥克風往自己這邊一拉。 ——淳一此時貼著牆,悄悄地移動著。 「老公!——等等我!」 真弓一跟上來,就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要上哪裡去?」 「你就守在那裡吧!」 「可是……你不是早就知道兇手是誰嗎?」 「但是還不知道是誰刺了深井惠美呀!對不對?」 「你是說還有別的兇手?」 淳一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那……好可怕呀!如果說是全家都有份,那也很有可能喔。這麼說……道子、勇一、厚川、佐久間敏子都?」 說到這兒,真弓一臉好愕,說:「那,刺殺貴子這件事,連爸爸景夫也參有一腳囉?」 「好了啦,別急嘛!好戲還在後頭哩。」淳一拍了拍真弓的肩膀。 「你剛才不是說會有事情發生嗎?現在開始還沒——」真弓話都還沒說完,全場已經騷動了起來。 貴子開口了:「我沒有當教祖的意思。」 「那由誰來當呢?」記者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問,貴子喘了一口氣。說:「我——我領悟到我並不是當教祖的料。這不該是按照年齡順序就能決定的問題。擔任教祖的資質,是要與生俱來的。」 貴子平靜沉穩的語氣,使人聲沸騰的會場漸漸地安靜下來。 接著,貴子一點兒也不像是身負重傷的人,充滿活力地說:「我決定將教祖傳給最小的妹妹禮子!」 會場再度沸騰的當兒,所有攝影機的鏡頭不約而同地轉向了禮子,按快門的聲音像下雨般啪嗒啪嗒地響了起來。 「但是……」貴子接著說:「當然,別人的意見也不能不重視。特別是我要問問道子的意見。」 哇!會發生什麼事嗎?真弓屏息以待。 當然,道子是不會善罷干休的,這場記者招待會原本就是她想出來的。 道子表情凝重,臉色蒼白地一直望著正前方。貴子說完話後,大家都在等道子開口,道子當然清楚得很。 「我……」道子聲音有點兒沙啞,緊緊抓著面前盛著水的杯子。 真弓冷不防倒抽了一口氣,說不定裡面被下了毒哪—— 可是,道子將水咕嚕一聲一飲而盡,喘了一口氣,看來也不像要死的樣子,真弓才松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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