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必自私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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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了?」靖子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 「和橋本龍三有關。」 「橋本……你真的去接近他了?」 「是。一個有名的美術展的開展日我去了,我想他一定會到。果然橋本在那裡。我若無其事地問他畫的事,他也很友善地回答我,一起看了一陣子畫作之後,他就邀我去喝茶……」 「完全照計劃進行?」 「是的。」 靖子點頭說。「他叫我去他家玩,有很多畫可以讓我看……」 「你去了?」 「去了。上個週末,我先生去美國出差,小孩去我娘家住,我就到他家去了。」 「然後呢?」 「然後……」 靖子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才歎著氣說道:「我禁不住他的引誘!」 真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我完全被他迷住了。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卻無法抵擋他的魅力。」 「難道你……」 「我和他發生關係了。」 「什麼!」 真弓說道。因為無其它話可說。 「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可是那個男人真的具有很不可思議的力量,他會讓人感到怎麼樣都沒有關係。然後,第二天早上在他的床上醒來時,我好驚愕。」 靖子緊緊咬住嘴唇。 「情況變糟了……」 「不只是這樣。」 「怎麼說?」 「他很清楚我的目的。他取笑我是直子的朋友,還有我赤裸裸地醒來的事。我好想死!我真的明白了直子尋死的心情。」 靖子啜泣起來。「他說……要把一切都告訴我先生。我說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他不告訴我先生……他就是不答應,然後就把我趕出他家。真弓,我該如何是好?」 「該如何是好……」 真弓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直凝望著靖子。怎麼有這麼惡劣的男人!真是所有女性的公敵!真弓怒火中燒。 *** 「被我說中了吧。」淳一看著報紙說著。 「你這個人,難道不生氣嗎?」真弓反駁道。 「氣什麼?也許橋本這個傢伙是男人中的一粒壞屎,可是對方又不是小孩子,都是能夠對自己的行動負責的成年人,你情我願的外遇,外人有什麼好說長道短的。」 真弓繃起臉來。 「哦,是嗎?」 她大剌剌地往淳一而前一站,「我明白了,原來你是這種人。」 「喂……」 「長時間來,承蒙你照顧了。」 「真弓,你……」 「我們的婚姻就到今天為止,我要跟你離婚。」 淳一雙臂抱胸說道:「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你不是小偷嗎?」 「那又怎樣?」 「對那種惡棍下手,才是好小偷啊。」 「這是警察說的話嗎?怎麼慫恿小偷去犯案?」 「你不是也有意思去偷取美術品?」 「我意願不高呢。要處理珠寶或貴重金屬類的東西很簡單,可是像畫啦、雕刻品的管道就麻煩了,何況還要有鑒定人,反而不是什麼劃得來的工作。」 「我知道了!」 真弓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再也不會拜託你了!」 話說畢,即開始快速地準備出門。 「喂,你要去哪裡?」 「你不要管我!」 真弓把手槍放進槍套裡,背上肩,在外面穿上鮮亮的外套。 「你該不會是要去殺掉那個傢伙吧!」 「我不會殺他啦。」真弓說。「我只會讓他——半生不死的苦頭。」 「喂,你控制一下。喂!」 真弓完全不顧淳一的勸阻,快步走了出去。 「混蛋!好個悍婦!」淳一放下報紙,歎了一口氣。 *** 真弓下了出租車,付了錢,舉頭看到氣派的大門。真弓已經聽說了,橋本雖是美術評論家,卻原本就出身富裕,從不為金錢煩惱。 晚上八點半。時間還不算晚。 真弓順了順呼吸,按了一下門柱的電鈴。 「是哪位?」男人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 「我想拜訪橋本龍三先生。」 真弓說。「我名叫今野,是平松靖子的好朋友。」 過了一會,傳來了回話:「知道了,請進。」 旁邊的小門喀嚓一聲微微開放,真弓便輕輕推開,走了進去。 真弓穿過前院,往西洋式的建築走去時,門廳的厚重大門打開,出現一位穿著睡袍的男人。 「我是橋本,請進來。」 「唔……」 真弓感到困惑。這個男人是橋本?他是那臭名滿天下的唐璜?也難怪真弓會覺得意外,眼前站著的男人是比真弓的個子還矮、很不起眼的中老年男人,既沒有漂亮的銀髮,也沒有那種魅力。 真弓進入屋內。 「我沒有請女傭,所以可能有點亂。這邊請。」 真弓跟在橋本後面,被帶到頗有氣氛的客廳。不愧是美術評論家的宅邸,牆上張掛著畫,櫥架上也擺著雕像。沙發或桌子也都是可以稱得上是古董美術工藝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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