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溫泉驚殺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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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裡子把沉重的槍把拿在手裡,說:「你一定可以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的。你又沒有殺人。」 「說的也是。」三宅點點頭,「仔細一想,我是一心反抗那種父親才做這行的。我浪費了大半的人生啦。」 「還不太遲,姊姊對你的事一定——」 三宅笑了。 「哎,你們真是獨特的姊妹花。」 說著,他打開出地下室的門。 「見到我妹妹,你就知道她更獨特了。」夕裡子也跟著上樓梯。 來到一樓的樓梯下面時,夕裡子喊:「國友!你在哪兒?國友!」 「是不是走了?」 「……說不定在樓上,上去看看好了。」 「嗯。」 夕裡子率先上樓。「國友……在不在?」 「喂!有人在嗎?」三宅邊上樓梯邊喊。 然後——二樓的房門突然打開,有人飛奔而出。 「爸爸!」是久美。她雙眼發亮,攤開兩手。 「久美!」 三宅奔上前,向久美跑去。那時候,國友從久美後面奔了出來。 「夕裡子!」 「國友!哎,姊姊她——」 國友的視線轉向夕裡子背後。 「危險!」光子也跑出來,「快進來!」 「光子!」 「哥哥!」 兩兄妹有一瞬間彼此凝視。 「進裡頭去!趕快!」國友喊。 「怎麼啦?」夕裡子上完樓梯時問。 「總之進去再說——」國友赫然僵住,「它來了!」 夕裡子回過頭去,一團黑色物體猛然沖上樓梯。不,是進入眼簾,那只是一瞬的事。 察覺時,它已騰空撲向夕裡子。夕裡子跌倒,手裡的槍滾下走廊。 黑物發出嚎叫聲,掠過夕裡子的頭頂,撲向準備抱起久美的三宅的背—— 「哥哥!」 光子的呼聲和三宅的慘呼聲重迭。 這到底是什麼—— 夕裡子坐起身時,那只黑犬仿如彈簧似的靈敏地翻個身,一下子沖下樓梯,倏地消失蹤影。 「國友!」 「是狗,受過殺人訓練的狗。警員也被它幹掉了。」國友飛快地說道。 「哥哥!」 光子見三宅倒下去,慌忙跑過去看。 「趕快進去!」 國友和夕裡子從兩旁扶住三宅的身體,退到房內。光子把久美帶進來,關上房門。 「傷勢很嚴重!」 血從三宅的肩膀溢出來。他的外套被撕碎,肩肉染血。 「怎會這樣。」國友搖搖頭,「想辦法止血吧!」 「讓他躺在床上。」光子說,「撕破床單當繃帶。」 夕裡子望著臉色蒼白的三宅躺在床上呻吟著。 那只狗是什麼?令人渾身戰慄。 它那黑色的肢體,簡直就像惡魔的化身…… * * * 綾子被綁在樹上,夕裡子險遭黑犬襲擊,珠美獨自在旅館裡逍遙,躺著看電視——沒有那樣的事。 珠美也有她的「苦難」。 話說珠美親眼看到井口的喉嚨被撕裂的震撼事件,雖然花容失色,但她已從那個震撼恢復過來了。 她把事情告訴了趕來的警官,並沒受拘捕(理所當然),比較沉著以後,回到房間時終於想起久美的事來。 「那個小頑童!」 想到又冒火了,可是當事人不在眼前,氣也沒用。 「說起來……好遲啊。」 夕裡子和國友出去很久了,她本來想追去三宅光三郎的家,卻因井口事件阻了頗長時間,因此打消了去意。 「逍遙一下好了。」 她躺在榻榻米上,翻閱從大堂拿來的週刊。「哼。招攬讀者去夏威夷?現在還去夏威夷?太老土了吧,應該去新西蘭才是。」 正在翻閱時,傳來什麼人走進房間的叫聲。 「有沒有遲點呀?」珠美繼續看雜誌。 「你在等我嗎?」男聲。換句話說,不是夕裡子。 珠美嚇得整個人跳起來,但見「殺手二人組」之一的瘦子站在那裡。是田中。不,是不是中田?忘了! 「不可擅自走進別人房間!」珠美埋怨。 「好失禮咧。」 「待會才理論——有什麼事?」 「你想有什麼事?」 「誰曉得!沒事的話,請出去。」 「好勇敢。」中田笑了。 對,的確是中田。 「比起你們的話。」 珠美的話叫中田臉紅起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剛才遇到那個血淋淋的井口時,你們兩個不都嚇得跌坐在地嗎?你們相當脆弱啊,出乎意外的,佩服佩服!」 「那——不叫跌坐。」中田說,「只是站不住而已。」 「還不是一樣?」珠美合起週刊,「那個井口是何方神聖?」 「流氓。大概是緊跟著增瀏幹夫那小子來的。假如增瀏幹夫不把所欠的債好好還清的話,他會相當麻煩。井口多半跟那件事有牽連,可能會嘗苦頭吧。」 「那麼,不是你們幹的囉?」珠美隨口胡謅著。 「不可取笑人哦。」中田搖搖頭。 中田的手伸進外套下面。 珠美駭然。「幹什麼嗎?」 不會是拿出一支無聲手槍,砰地…… 可是,中田掏出的是錢包。 「多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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