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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是啊。那個姐姐坐上了另一輛出租車追過去了喲。」

　　「啊！」正實不禁瞠目結舌。

　　「她一個人？」

　　「加上司機先生的話，就有兩個人啦。」和代加了一句。

　　第二十五章　第二件綁架案

　　「跑到這麼遠……，」市村發著牢騷。

　　「那，就在那邊找醫生，等著人家聯絡警察來比較好嗎？」克己回敬道。「人家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槍傷了。」

　　「知道啦。」市村老大不甘願地點了點頭。「可是，還把車子給了那傢伙……」

　　「那可是在高速公路的正中央。」克已說：「沒機車的話逃得掉嗎？現在警察一定在調查那部車子啦。前後車裡的人一定都看見了吧。」

　　「就算是那樣——」

　　「又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失，反正是偷來的車吧。」

　　市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克己笑了。

　　「你真容易上鉤。只是猜一猜而已哪。」

　　市村的臉脹得通紅：「混帳！」

　　克己和市村坐在一家破舊診所的候診室裡。克己一路載著肩膀中槍的市村，從高速公路上騎到了這裡。

　　「這個醫生可以放心。」克己說。「除了治傷之外對什麼都沒興趣。受傷的原因什麼的，等到治療完了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不過呢。治療費也因此要貴一點。」

　　「知道啦。」市村忍不住笑了起來：「實在受不了你。」

　　「知道就好。」克己點點頭。

　　「——藥還沒好嗎？」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現在在等內服的藥。

　　「這裡沒有護士小姐哪，多等一會兒就是了。」

　　「算啦。」市村說：「還要吃什麼藥，這就走了吧。」

　　「不行。」克已搖搖頭。「逞強和真強是不一樣的。明白嗎！——一個人再怎麼逞強，也強不過受傷跟生病的。你要記住。」

　　市村用一副稀奇的眼光盯著克己瞧。

　　「你還真愛教訓人。」

　　「教訓很重要的。世界上大多數的壞事都是因為不把這些教訓當一回事，才會發生的。」

　　「哎！」中村笑道：「沒想到會被有名的職業殺手教訓。」

　　長著一張臭臉的醫生面無表情地從裡頭走了進來。

　　「藥。」

　　克己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白色紙袋。

　　「謝啦。——真是偏勞你了。下次再來打擾。」克己站了起來。

　　「不用客氣。除了已經死掉的醫不活之外，其它的儘管來找我。」

　　醫生這麼說完就回到裡頭去。

　　「這個醫生還真有意思。」

　　市村低下身去穿鞋。「治療費讓我出吧。」

　　「不用啦。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就好了。」

　　「大事情我是不太清楚，我儘量說就是了。」

　　市村的手往霧濛濛的玻璃門伸過去。

　　「等一下，」克己說。「最好先確定一下外面的情況再——」

　　已經遲了。就算是克己也想不到對方的行動會這麼快。他只是出自於職業性的警戒心，才這麼囑咐。但是——當市村的身影映在霧玻璃上面時，就成了最好的標的。三聲槍響連續爆發。同時，玻璃也迸裂四散。市村的身體被震回了候診室裡。克己在低身伏倒的同時，已經拔槍在手。

　　「喂！」克己一搭市村的脈搏。——不行了。還是遲了一步。

　　外頭傳來摩托車的引擎聲。克己連忙往門邊跑去，靠在窗子旁。萬一馬上跑出去，外面還有埋伏的話就糟了，摩托車開遠了。——看來似乎是沒有埋伏的樣子。

　　「心狠手辣的傢伙！」克己憤怒地自言自語。

　　再怎樣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尾隨到這裡來。

　　「——怎麼了？吵死人啦。」醫生走了出來，看著倒在地下的市村。

　　「被幹掉了嗎？」

　　「啊。——還是中了對方的算計。」田克己搖著頭。

　　「已經死了嗎？」醫生在市村身邊蹲下，看了半天，終於抬起頭來：「——這可不行哪。」

　　說著站了起來：「記得幫忙收拾一下。」

　　醫生說完又回到裡頭去了。

　　克己把玻璃門的修理費擱在半個人也沒有的掛號處窗口，接著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

　　「是你啊。」一個愛眠的聲音說道：「你沒事啊。」

　　這是介紹工作給克己的捐客。——話說回來，神田正一要殺冒正實之名的市村這件工作，就是透過這個委託人交給克己的。

　　「為什麼這麼問？」克己反問道。

　　「沒有啦，外頭說你被幹掉了，謠言滿天飛。」

　　「我還活得好好的，真是遺憾哪。」

　　「我是很高興聽到你沒事啦。怎麼，有什麼事要我辦嗎？」

　　「麻煩幫我收拾一個倒黴鬼。在『先生』這邊。」

　　「『先生』？——哦，那個蒙古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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