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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原本以為這房間裡頭沒有別人的……璃露子轉頭一看，正是美香帶來的那個小女孩——也就是上板和代——楞楞地站在那邊，盯著璃露子直瞧。 　　「你、你一直都在那邊嗎？」 　　「是啊。」和代點點頭：「我怕會打擾你們，所以都不敢出聲喲。」 　　「謝謝你這麼替我們設想……」璃露子不禁苦笑。 　　「我肚子好餓喲。有沒有什麼吃的？」和代問道。 　　「咦？你沒吃飯嗎？」 　　「我睡到十點就醒了。」 　　「哦……好可憐呀。」璃露子站起身來，「那，跟姐姐一起去吃點東西好了。」璃露子牽著和代的手走到外面一看。 　　「聽好了！人哪，只要在必要的時刻能夠發揮出力量就行了！」正實對著一群刑警，把方才璃露子說的話現買現賣一番。 　　「——不跟他說一聲嗎？」和代問璃露子。 　　「沒關係，反正馬上就回來啦。」璃露子說著牽起和代的手，離開了圭介的房間。——走出公寓以後不久，路邊就有一家小餐廳。 　　「就在這裡吃好啦。」璃露子說。 　　「嗯！」和代有力地應道…… 　　「你餓得還真厲害呦。」璃露子悄悄說道，和代已經吃光了一盤咖哩飯，眼前的意大利面在瞬息間也只剩了一半了。 　　在這之間，璃露子只喝一杯紅茶……看著和代大快朵頤的樣子，璃露子不禁覺得自己肚子不餓簡直是一種罪過…… 　　「對不起！」 　　璃露子叫住一個女侍。「請給我一份客飯！」 　　對方擺出一副要點怎麼不早點的表情，給璃露子狠狠瞪了一眼之後，這才乖乖地到櫃檯去在點菜單上添上一筆。 　　「——好好吃！」和代舒了一口氣。意大利面的盤子也已經空啦。 　　「吃飽了嗎！」璃露子笑著問道。 　　「嗯！」和代點著頭，然後再加了一句：「不過還裝得下一客冰淇淋喲。」 　　「真偉大！——請再給這孩子一份冰淇淋。」 　　璃露子點完後向和代問道：「噯，你和美香小姐熟嗎？」 　　「熟……」和代想了一會兒，「嗯，也可以這麼說啦。」 　　「哇，那你可要幫我說好話。」璃露子笑著說。 　　「放心，我不會講的。」還是和代給了臺階下。「好好好。」 　　璃露子已經是一身冷汗。 　　「噯。」和代突然壓低了聲音。 　　「怎麼了？」 　　「不要回頭看喲。」 　　「看什麼？」 　　「剛剛走進店裡的人，有點奇怪。」 　　「為什麼呢？」 　　「就是給人的感覺不太對勁嘛。」 　　和代因為曾經幾乎被鬼澤殺死，所以對壞人身體發散出來的氣氛特別敏感。孩子的直覺，或許比只用雙眼判斷的大人更正確呢。 　　「是嗎！」當然，璃露子也只是半信半疑。 　　「——那一家有人被綁架了不是嗎？」和代低聲問道。 　　「是啊。」 　　「那麼，那個人說不定就是犯人喲，也許是來勘查狀況的喔。」 　　「哦……」 　　「他故意坐在可以看得見公寓的位子上。現在一直往那邊看。」 　　璃露子想著：要怎樣才能不回頭又可以看到那個男的呢？——對啦。璃露子打開手提包，拿出化妝鏡來，然後小心地調整著角度。在哪裡呢？——要讓那個男人的臉映在這麼小的鏡子裡，也不是簡單的事。 　　奮鬥了好一會兒，坐在對面的和代說話了：「要不要去洗手間？」 　　「啊，對，對。」 　　小孩子的腦筋動得快。 　　璃露子站起來，往餐廳的裡面走去。邊打開洗手間門，璃露子邊偷偷往靠窗的座位望了一眼。 　　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坐在那裡，面前只放著一杯咖啡。只看得見側面，像是個普通的人（這是當然的）。頭上沒有生兩支角，嘴裡也沒有露出獠牙。不過，的確是個面無表情，令人不舒服的傢伙。 　　璃露子走進洗手間，把水龍頭開了開就走了出來。男人不見了。——左右張望了一會兒，這才看見男人站在店門口，正在打公共電話。和代看著璃露子，輕輕地點了點頭。——的確是有點奇怪。該不會正是正實在等的電話——男人一會兒就講完了話，放下話筒，沒有回座位就到櫃檯結帳了。然後，迅速地離開了餐廳。 　　璃露子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電話。圭介先生家裡的電話是幾號？——記事本，記事本上有寫——對了，就是這個！璃露子連忙撥了電話。 　　「喂，早川家。」是圭介的聲音。 　　「圭介先生嗎？我是璃露子！」 　　「喂，你在哪裡？」正實的聲音夾了進來。 　　「在公寓外頭不遠的餐廳。剛才綁架犯是不是打過電話？」 　　「嗯，就是剛才。可是——」 　　「果然沒錯！」璃露子往外面瞥了一眼。穿著大衣的男子正招手叫了一部出租車。 　　「犯人是從這邊打的電話！」 　　「什麼！」 　　「現在才坐上出租車的！」 　　「知道了！」 　　正實就算帶著刑警立刻沖出來也趕不上了。男人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你待在這裡！」璃露子向和代叫了一聲，然後快步沖出餐廳。 　　出租車已經開走了。——璃露子一眼瞥見對面來了一部空車，便下意識地沖了過去軋……出租車連忙煞車。 　　「喂！你不要命啦！」司機吼道。 　　「請追剛才那部出租車！」璃露子叫道。 　　「咦！這裡不能回轉啊。」 　　璃露子從錢包裡亮出二、三張一萬圓鈔票，打開了車門。 　　「請快點！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好啦！」這位司機似乎也是位熱血漢子，三兩下便來了個驚險的回轉，然後用力一踩油門。璃露子坐的出租車飛馳而去的數秒之後，正實和幾個刑警從公寓趕過來了。 　　「——在哪裡？」 　　「看不見啦……」眾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喂。」和代走了過來。 　　「你……剛才跟璃露子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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