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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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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當時全體都戴上那個的關係!幾乎誰也看不見誰了。」 「是嗎?兇手見到大町戴上那個後,悄悄從背後接近,然後敲他。大町以為有人叫他,把不倒翁舉起來露臉的。」 「所以腋下被刺呀。」片山說。「他一定是兩手高高把不倒翁舉起了。」 「唔。這麼一來,他等於是在走出運動場之前被幹掉的。如果是出場之後的話,所有人都見到,不可能下手。」 「那也很怪呀。」片山說。「如果剩下一個不倒翁的話,工作人員不可能不知道的。」 「也是道理。」栗原轉向工作人員。「怎樣?有沒有不倒翁留下?」 「沒有留下的。肯定沒有。」那名刑警斷言。 「嗯……那麼一來,是在哪兒被幹掉的呢?」栗原歪歪頭。 片山說:「科長,假設是山口做的——」 栗原看著吉田:「你怎樣想?」 「不曉得……不過,若是山口那傢伙幹的話,他狙擊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不會殺大町吧?」 「可能搞錯了,因為大家都戴同樣的不倒翁。」有一把聲音響起。 「有可能。」栗原點頭。「怎麼,你不是目黑警署的——」 「對不起,是我多嘴。」石津搔搔頭。 晴美探臉出來看屍體,因她遇過各種命案,所以一點也不怕。 「晴美!你丟下行李而來?」片山說。 「沒關係啦。誰會偷吃剩的便當?」 片山聳聳肩。他不是這個妹妹的敵手。 「可以嗎?科長。」吉田說。「運動會繼續進行?」 「沒問題。」栗原說。「大家回位子吧。喂,南田來了告訴我。」 「啊,他來了。」刑警說。 南田驗屍官如往常一樣,帶著一副永遠睡不夠的臉走過來。 「到底怎麼啦?是太緊張,引起心臟麻痹?」 「好像是被刺的。」栗原說。南田絲毫沒有驚奇的樣子。 「我知道動機何在。你們想奪走我的假期,讓我早死,是陰謀。」他一臉嚴肅地說。 「讓你早死,我們得到甚麼好處?」 「謀取遺產囉。」 「你是資產家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不知道?我家有耶穌基督使用過的牙刷哪。」 這種開玩笑的做法,對南田來說,等於是調劑工作壓力的伴奏。他一邊說笑一邊檢查屍體。 「尖銳的刀——是薄刃的匕首吧。死去沒多久。」 「那個我也懂。」 「知道就早點講嘛——出血太少了。」 「有可能出那麼少量的血嗎?」 南田搖搖頭。 「我不敢說完全不可能。因薄刃割傷的關係,拔出刀時傷口幾乎合起來。可是傷口畢竟太小了。大概是用甚麼擋住,不讓血流出吧。」 栗原向發現屍體的刑警問:「在發現不倒翁的地點有甚麼掉落?手帕或毛巾之類——」 「應該沒有甚麼……」 「當時嚇呆了。」 兩名刑警沒把握地互相對望。 「現在趕快去看看!」 栗原一喝之下,兩名刑警連忙沖出去。 「怎樣?當場死亡嗎?」片山問。 「甚麼也不能說。要視實際出血有多少而定。」南田說。 「有沒有可能在被刺之後出去比賽?」 南田眨眨眼:「你是不是受到那位貓君的影響?想法愈來愈獨特啦。」 誰也不認為是福爾摩斯受片山的影響。片山自然覺得沒趣,但事實如此,欲辯無言。 「被刺後,當事人沒察覺傷口,走到很遠才死去的情節,經常出現在推理小說中。走路的話是有可能,不過出去比賽就太勉強了吧。不管傷口多小,都會流血的。」 片山點一點頭。 *** 敏江在削蘋果皮。 運動場上,正在進行著二人三足比賽,十分熱鬧。有的參加組別跌倒地上,有的絲毫沒前進,也有的彷若情侶般順利地往前。 敏江看著丈夫所走去的方向,看來他完全沒有回來的跡象。 正在怔怔地望著運動場時,有把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是吉田警部的夫人吧。」 回頭一看,有個穿白色運動服的男子站在那裡。 「我是。」 「警部叫你過去一趟。」 「好的。」敏江站起來,有點遲疑。 「噢,一下子而已,行李就這樣擺著好了。」男人說。 「是。」敏江跟在男人後面走。「外子在甚麼地方?他——」 對方一股勁地往前走,敏江只好快步跟著。離開了運動場,往校舍的建築物走去。 警察局舉行運動會,以往通常是使用警察學校的運動場,但因那裡目前恰好在維修中,於是今年便借用附近的中學開運動會。 「呃——請問去甚麼地方呀?」敏江問。 「醫務室。」 「啊,外子受傷了?」 「不。」男人停步,轉過身來。「受傷的是夫人你哪。」 一瞬間,敏江的手被他扭去背後,從背後被緊緊抱住,冰冷的刀口貼住她的喉嚨。 「你……」 「出聲就割下去啦——我叫山口,你知道吧。來,走!」 兩人在無人的走廊上前進。遠處傳來運動場的歡呼。 「進去裡面!」山口用腳踢開其中一道門,把敏江推進去。「聽話一陣子吧!」 敏江的下腹捱揍,呻吟著蹲下去,眼前發黑。她倒在冰冷的地面,臉頰觸地,自此被黑暗吞噬掉。 *** 「怎麼一回事?」回到自己的位子後,片山說。 「好極啦,甚麼也沒被偷。」晴美坐下來。「剛才你說了甚麼?」 「我說大町那件事——」 「哦,三角關係呀。那個怎麼啦?」 「應不應該告訴科長呢?」 「總不能瞞住他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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