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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總之,關小姐覺得不是味兒啊。」

  「應該是吧。不過,這個時候若是嘮嘮叨叨的話,更加惹人厭了,你說是不是?」

  問到像片山這種戀愛盲時,他怎會答?

  總而言之,總算明白關香子向阪井律子投以怪異眼光的理由了。

  「喏,上次在巴士上——」

  「甚麼?」片山問。

  「阪井不是說她遺失了口紅嗎?」

  「嗯,我記得。」

  「後來有人說好像是關小姐從阪井的手袋把口紅偷出來扔掉啦。」

  「但她不是拿出自己的來嗎?」

  「那個好像是別的顏色咧。阪井卻一心以為是自己的東西,用了才知道是完全不同的顏色。」

  「她故意那樣做?」

  「女人真可怕呀。」

  那個我早就懂了,片山在心中喃喃說著。

  「喂,片山!」根本刑警走過來。

  「怎麼啦?」

  「剛才的鑒證結果出來啦。你所帶來的顏料,跟現場發現的一樣。」

  「那——」片山站起來。

  「是水田。馬上出發!」

  「是!」片山和根本邊走邊說:「科長呢?」

  「形式上留在家裡守行的樣子,所謂謹慎地自我反省吧!」

  「有那樣的謹慎地自我反省嗎?」

  「誰曉得?我也想自我反省咧。」根本笑道。

  ***

  來到阪井律子所住的公寓時,片山和根本一起去敲水田的門。

  「——不在?」

  「沒回音哦。」

  「難道出去了?」

  根本皺著眉頭。這時,一名主婦提著購物袋回來。

  「咦,你們找水田先生有事嗎?」那位主婦問。

  「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

  「剛才他在那邊的,不知何故又匆匆走開了……」

  根本和片山對望一眼。

  「他往哪個方向走?」

  「往車站方向——」

  根本和片山往前奔去。

  「——媽的!他察覺我們來了。」根本氣喘喘地放慢腳步。

  「奇怪。這條是單程路哦。」

  「大概跑不遠的。必須出到車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辦?」

  「回去吧。可能途中有分岔路。」

  兩人沿著馬路往反方向走。已經是傍晚了,天色開始暗下來。

  「——甚麼人來呀!」傳來女聲。前面有一幢跟水田所住的公寓相似的建築物,有個年輕女子從那裡沖出來。

  「甚麼事?」

  「有人……倒在那邊……」

  根本和片山走進那幢公寓。回廊式的結構,大概為了節約電源吧,走廊暗沉沉的。有人倒在走廊深處。

  「是水田!」根本說。

  「怎麼回事?」

  「看!」根本把水田的身體拉到外面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腹部被槍射中了!」

  「傷口燒焦了。是被硬壓著開槍的。」

  「為何又會……」

  水田的身體微動。

  「還活著!叫救護車!」根本大聲說。

  ***

  「再隨便使用的話,酒店經理要喊救命啦。」片山說。

  這是命案現場的休息室。跟會場的宴會大廳一樣,還在封鎖中。

  「捉到兇手了吧。」栗原說。

  終於恢復栗原的本來狀態了。

  「可是,水田為何被槍射中呢?」晴美說。她和福爾摩斯都跟來了。

  「不曉得。搞不好,就把水田當是兇手吧。但他目前神志不清,說不定就這樣死掉……」

  「找不到子彈嗎?」栗原說。

  「找過了,因為貫穿他的身體——看來是在外面的地方中槍,他受傷後跑進那幢公寓去的。」

  「儘管如此,在黃昏的路上被人開槍射中,居然沒有目擊者呀!」栗原苦澀地說。

  「何以兇手知道我們去找水田呢?」

  「問題就在這裡。」栗原點頭。「是巧合呢?抑或兇手怕水田說出真相,想堵住他的嘴,這才滅口……」

  「有動機要殺阪井律子的人有好幾個。久保、水田都愛上了她,但她不予理睬。還有,以為她搶走了高根的關香子。還有……科長有沒有被遺棄?」片山問。

  「但是從顏料的證據來看——」晴美連忙說。「畢竟是水田做的吧?」

  栗原好像很疲倦似的,拂去其中一張椅子的灰塵,坐下。

  「喂,片山,叫點東西喝吧。」栗原說。

  「好的——這個電話打得通嗎?咖啡可以嗎?」

  「只要沒下毒就行了。」

  有栗原作風的語調好像回來了。片山打電話叫了飲品,回頭說:「福爾摩斯忍耐一下吧。」

  「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當時那麼多人在場,兇手怎樣進來行刺她,然後逃跑呢?」晴美說。

  「說的也是——沒找到兇器。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兇手帶走了。」

  「唔……」

  「即是說,有好幾個矛盾點啦。」栗原說。「如果兇手是從外邊進來的,他怎知道阪井律子進了那個房間?若是內部的人,兇器又藏到哪兒去了?怎樣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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