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頭條新聞 | 上頁 下頁 | |
八 | |
|
|
「問過了,情況不明朗。」片山說。「十八個人那麼多,有的上洗手間去了,也有侍應進進出出的,拿飲品甚麼的進去那個房間。她們沒有特別留意門的開關。」 「是嗎?但……被殺的時候也沒察覺?」 「尤其是換泳裝的時節,大家似乎都忐忑不安的樣子,除了更衣的人以外,全都跑到出舞臺的門前面,注視舞臺外面的情形。」 「那還是警員嗎?注意不足哦!」根本發怨言。 「可能性有兩個。一是對阪井律子有恨意的人有計劃地謀殺。二是偶然路過的殺人狂魔做的。如果是第二個可能性,任何人也有嫌疑啊。」 「殺人狂魔,會跑去那種地方『出差』嗎?」 「確實有疑問。不過,兇手怎知阪井律子進了那間更衣室?何以兇手覺得能在不受注目的情形下殺人?這樣考慮時,便令人覺得計劃行兇的可能性不高了。」 「說的也是。」根本點點頭。「還有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可能性。」 「甚麼呢?」 「留在同一個房間裡的十七人中有兇手存在的可能性。」 「根本兄!大家都是警員哦。」片山瞪大了眼。 「警員也是人。不是嗎?」 「那……」 片山想起那個狠瞪阪井律子的女警關香子。的確,二人之間好像有「甚麼」似的。 「總之,有必要調查所有的可能性。科長,有甚麼!」根本往栗原一看,頓時住口。 栗原怔怔地凝視空中,彷佛心已飛到很遠去的神情。 「呃,科長!」根本大聲說,栗原赫然回過神來。 「嗯——是嗎?好,知道了。就照你們的想法去做好了。」 他站起來。 「科長,上哪兒去?」 「我去吃午飯。」 片山和根本目送栗原的背影。 「怎麼啦?科長?」 「不曉得……」 只因現在是下午兩點,栗原剛在半小時前吃過午飯回來而已。 「大概過勞吧。」根本說。「可能活不久啦。」 片山開始擔心起栗原保管著的辭職信來。 *** 「你是久保先生吧。」片山說。 井律子以前工作過的保險公司的接待處。接待小姐說久保是跑外務的,不到四點半不回來,他已等了三十分鐘以上。 「是的。」 語氣有點陰沉的男人。難怪他被阪井律子拋棄了。 片山想起似乎在哪兒見過這人,對了! 「阪井律子遇害時,你來過會場吧。」片山說。血色一下子從久保的臉上退去。片山擔心他會暈倒。 「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和她在交往中嗎?不久前,你也去公寓探訪過她的。」 「我沒去過!」 「公寓的管理員水田先生記得你哦。」 久保噤口不語。 「那天,我也在會場。我認得你。」 「不是我!」久保一喊完就奔了出去。 「喂!等等——喂!」片山追出去。 保險公司在五樓。所有電梯都下去了。久保往樓梯方向跑。 「等等,喂!」 片山正要下樓梯時,下面傳來驚人巨響。他急急下去一看,但見久保倒在途中的休息平臺。他的腳踏空了。 「唉……」 也許是骨折了,僅僅失去知覺,性命無礙。 逃跑的事,往往等於兇手行兇的自白。只是這種膽小的男人卻不一定是。 也有人一聽說是警察就怕得很。這個久保看來是這一類型。片山連忙回到五樓,托人叫救護車。 走到久保身邊時,片山聽見下樓的腳步聲。 「你是刑警先生?」年約廿五的櫃檯接待人員。「我叫園井明代。我和阪井小姐很熟稔。」 「哦。那你認識久保囉。」 「嗯。久保對阪井一往情深。不過,終究被她拋棄了。」 「他這樣說的?」 「不。他是個沒朋友的人——只是有一次醉得很厲害,卻跑來公司……當時我聽到他嘟嘟囔嚷地說甚麼。」 「很痛恨的樣子?」 「不曉得。」園井明代困惑地說。「因他甚麼也不肯說。」 「知不知道阪井的戀人之類的事?」 「當她表示要當女警時,我真的很意外。如果她以前就這樣說的話,我還能瞭解,可是太突然了嘛——我問過她,為何突然有那種想法。」 「她怎麼答?」 「她說警視廳裡有她心儀的人喔。」 「警視廳?」 「嗯。名字甚麼的一概不知。因她不肯說出來。」 片山沉思。 *** 「那我去向久保問口供啦。」 回到搜查一科時,根本這樣交代一聲就出去了。 不見栗原的人影,令片山有點在意,但他現在還有許多事情要想。首先,有必要跟關香子談一談吧。 但萬一問得不當,傳出兇手好像是警局內部的人的謠言時,事情就麻煩了。關香子和阪井律子——她們兩人之間有些甚麼恩怨? 稍微打聽一下才去問她好了,片山想。 栗原桌上的電話作響。旁邊沒有其它人在,片山只好拿起話筒。 「這裡是N租車公司。」 「栗原出去了——」 「是嗎?其實是關於他租用紅色跑車的事,聽說發生意外……」 「嗯,好像是。」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