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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嗯，說是很像伏見的男子，但是……」

　　「那，說不定只是相像而已，而且，伏見來這兒幹什麼？」

　　若真來的話，最糟的就是冴子了。要說完全不認識嘛，他厚著臉皮來，謊話自然被拆穿了。

　　「說的也是……」市沼附和地說。

　　「我得留在這兒看家，等中田太太回來，如果你要保護我的話，請到外面去，女孩子說話你不方便在場。」

　　冴子這麼一說，市沼乖乖地出門去了。——佐知子瞪大眼睛，「那個人——是刑警嗎？」

　　「是呀！」

　　「真厲害！你看來好像是黑社會的大姊頭。」

　　冴子想了想，到底該不該接受這種讚美。

　　——門——咿呀地一聲被打開。

　　「要進來也該敲敲門呀！」

　　一看到他，冴子一臉僵硬。

　　不用說，就是那位「虎頭狗」、「遲鈍」的鈴井巡佐了。

　　「原來你躲到這兒來了！」說著走進來。

　　「什麼躲在這兒，我是替人看家呀！」冴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累死人了，泡個茶好嗎？」說完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誰替你泡茶！冴子一百個不情願，但佐知子在此，也不得不裝了個樣。

　　她勉勉強強端了一壺茶出來。

　　「我去問了一〇一號房的人了。」鈴井又說，「看是誰來借鑰匙的？」

　　「居然說是我借的，像這種目無法紀的人，應該依法究辦。」

　　「他是看清對方是誰才給的——」

　　「你去做看看！」鈴井氣呼呼地說。

　　市沼也進來了，一看到這情形立刻說：

　　「好了吧，你們，真正受害的是我呀！」

　　「至少不是你！」鈴井說道：「男人嘛……」

　　說著直瞧著冴子，「真的是男人嗎？」

　　「看什麼呀！」冴子一氣大叫。

　　「你——冷靜點！」

　　「少胡來了！」

　　鈴井嗯一聲地咳著，「那個男的說是受屋主之托，來查看一下房子，有破損的地方打算修理。」

　　「就那樣借走了鑰匙嗎？」

　　「反正裡面是空的，沒什麼可偷的呀！」

　　這樣說也沒錯。

　　「那個男的會是誰呢？」市沼不解地問。

　　「不知道，外表不怎麼樣的中年男子——」

　　聽鈴井這麼一描述，市沼和冴子的視線不由得交會在一起。

　　「會不會是——」

　　「我們課長！」冴子搶先一步說出。

　　照鈴井所作的說明，跟黑田課長很像。

　　「什麼？是他！」鈴井銳利地看了市沼一眼，因為聽到市沼去找那黑田課長。

　　「為什麼不先問問我呢？」鈴井大叫著，「你這樣一去，人家一看是警察，嚇都嚇跑了。」

　　「先打個電話去看看吧！」冴子借用了中田靖子的電話，打到公司去。

　　「喂，我是大石冴子，課長在嗎？什麼，早退了？什麼時候？——謝謝，不用了，再見！」

　　掛上電話回過頭來，「你們都聽到了吧！」

　　「他媽的！」鈴井生氣地破口大駡，「是不是有人向他警告過，真是笨蛋！」

　　「對不起！」市沼搔著頭。

　　「你怪罪別人太過分了吧！」冴子忍不住插嘴，「你早點把這事告訴我的話不就得了。」

　　「現在說這個有甚麼用！——喂，快去部署，到他家去看看！」

　　「是！」市沼飛也似的跑出去——馬上又折回，「黑田家在哪裡？」他問冴子。

　　冴子其實也不知道課長家的住址。

　　只好打電話到公司求救。

　　「——是埼玉縣——」

　　「現在去的話，也要花點時間了，喂，先去通知那裡的警察局，我們這就趕過去。」

　　「是！」

　　——鈴井和市沼一走，冴子和佐知子相視而笑。

　　「好像颱風過境一樣。」冴子說道。

　　「兇手是那位課長嗎？」

　　「嗯……不能這麼快斷定，不過，人不可貌相呀……」

　　冴子想起了黑田課長一聽說浩代被殺就暈過去的事。——雖然有點誇大，不過在受驚之餘，隱含著其它的意思也說不定！

　　「——我回來了，怎麼回事？」中田靖子提了包購物袋走了進來，「巡邏車像趕什麼似的，開得好快哦！」

　　「一言難盡呀！」這也不是冴子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謝謝你呀！幫我看家。」

　　「哪裡！那麼，我們回去了。」冴子趕緊帶佐知子上樓去了。

　　一出了門，佐知子便說：「我滿擔心我哥哥的，我先回去了。」

　　「好吧！怪複雜的，沒詳細說的話，也無法瞭解。」

　　「要有信心呀！別洩氣了！」佐知子微笑著。

　　冴子上了二樓，取出鑰匙正要開門——

　　「喂，大石冴子！」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冴子回過頭一看。

　　「黑田課長！」

　　「先進去再說吧！」黑田半命令似的要求。

　　這個時候要說「不」也不行了，開了門，冴子讓黑田先進去。

　　難道，他會對我……

　　冴子吸了口氣。——怎麼辦是好呢？

　　§ 便當之禍

　　「請快點走吧！」冴子冷冷說道。

　　「喂，這麼無情！你是我的部下呀！」黑田無奈地說。

　　「對不起，一個將要進監獄的人，可跟我沒什麼瓜葛！」

　　「什麼？我可沒殺浩代！」黑田一臉認真。

　　「小聲一點！這種便宜的公寓，隔壁聽得到！」冴子抗議地說，「薪水有限，只有這種地方可住啦！」冴子不忘挖苦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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