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殺之預告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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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常罕有的事。通常她做的都是追蹤殺人犯啦、搏鬥啦、摔倒之類的夢,只限今天,夢見自己被一名英俊男士擁抱親吻,很有野性味道! 明知道那是夢,晴美還是不解:「為何我會做這樣的夢?」 不過嘛——只在夢裡尋歡,有何不可? 晴美再也沒有顧忌,把自己交給俊男的強壯腕臂……臉頰被舐著…… 「癢死了!好冷啊!」 然後醒來——依例又是福爾摩斯在舐她的臉頰。 「福爾摩斯!別叫人失望好不好?」晴美歎息著坐起來。「怎麼啦?」 福爾摩斯下了床,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來走廊有甚麼的樣子。 「知道啦。」 不管酒店內如何溫暖,卻是大隆冬。晴美在睡衣上加件晨袍,走到門邊看看。 有人在走廊上走著——躡手躡腳的。 甚麼玩意兒? 她很想出到走廊去看,但一出去的話,就會被走廊上的某人看到。由於酒店是木造的,風味是有,然而走路時地板總會吱吱作響,又不能不發出任何聲音。 現在,腳步聲從門前經過—— 「喵。」福爾摩斯大聲叫。 「怎麼,你們醒啦?」隔著門傳來的是片山的聲音。 晴美打開房門。 「原來是哥哥。我以為是可疑人物——」 話沒說完,晴美拚命眨眼睛。 緊貼著穿睡衣的片山的,乃是同樣穿著睡衣的一瀨由美。 「哥哥!你不可能——」 「胡說!」片山慌忙走進晴美房間。「這小妞說有話告訴我,我聽而已。」 「真的嗎?」晴美瞪著她哥哥。 「等我再過兩年,再上片山先生的床去。」由美開心地說。 「喂,這些不重要——」 「我看到啦。」 「看到甚麼?」晴美問。 「風間先生呀,偷偷端食物的事。」 「端食物?」晴美說。「端給誰?」 「就是不知道,因此她想有沒有辦法可以查到。」片山說。「空房很多。何必——」 「等一下。」晴美說。「那個女人?」 「我猜會不會是她。」由美說。「說不定風間先生在監禁著她。」 「監禁?」 「對。不是很怪嗎?不管是誰,只當作這裡的客人看待就是了。」 「喵。」福爾摩斯叫。 看來這女孩不單只是鋼琴彈得好。 的確,空房間多的是,現在主人金倉又不在了,不管誰來了,風間應該讓對方以客人身分住下才是。 然而竟瞞住其它酒店客人的眼目,把對方安置在某處的房間……就如由美說的「監禁」,可能有甚麼特殊情由。 「只是猜不到是哪個房間而已。」由美說。 「總不能一個一個房間去敲門。」片山說。「而且,那樣做會吵醒其它客人吧!」 「說的也是……有甚麼好辦法沒有?」 「她就是來找我商量這個。」 「喵。」福爾摩斯抬起頭來。 「你想到甚麼妙計?」 福爾摩斯跑到一張小圓桌前,颼地跳上去。上面擺著附有酒店名的煙灰缸,以及酒店的火柴。福爾摩斯把火柴銜來。 「火柴?火柴怎麼啦?」 「喵。」福爾摩斯發出被愚弄似的叫聲。 「火柴是用來點火的——我懂啦。」由美啪地弄響指頭。 「你的手指很響哪。」片山對妙事表示佩服。 「放火呀!」由美說。 「放甚麼火?」晴美問。 由美清脆地說:「燒酒店!」 3 也許可以說,酒店像貓。 它的睡眠不一定夜裡到訪,即使大白天,或黃昏,或發呆的空白時間裡,也有可能突然進入淺淺的睡眠。 取而代之的,夜間的睡眠也是「假寐」,並非完全深入的休息。 儘管如此,從深夜轉黎明的淩晨三四點左右,「金倉酒店」卻是寂靜一片。 外面飄著少許白色的雪片,當然,沒有人會被不說話的雪吵醒。 凍僵的大氣層。氣溫最低是在天亮前的一刻,酒店屏住氣息一直蹲在那兒…… 突然,來了一陣雷聲。 尖銳的鈴聲在酒店中迴響。從走廊、大廳、休息室到客室,尖若悲鳴的鈴聲在各處起共鳴。而且永不中斷似地悲鳴。 「甚麼事?」 最先沖到大廳的是風間。 身上整整齊齊地穿著襯衣和長褲。 「火災警報……」風間喃語。「可是——在哪兒?」 相原弓子比丈夫更早醒來。 「老公。」她邊喊邊坐起。「老公!起身啊!」 「唔……」 相原還沉睡著,答完又翻過身去。 弓子遲疑著,不知要不要叫醒丈夫。他很晚才睡著。若是這個鈴聲是搞錯了的話…… 一定是搞錯了。火災不是那麼輕易發生的。弓子改變主意,決定不為這種事叫醒丈夫。 她下了床,在黑暗中走向門邊。 由於走廊的燈光從門下的隙縫照進來,所以她知道門的位置。 她摸索著摘下門鏈子,打開門,一隻腳踏出走廊,往左右看。 其它房門一道一道打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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