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死者的學園祭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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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子擔心自己會遭到不測,於是坐在書桌前,給真知子寫了一封信,告訴她自己在視聽教室所看到的事情。她覺得真知子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給真知子, 我怕自己會發生意外,所以寫了這封信。殺害恭子和真弓的人是……」 寫完信的時候是八點。 「該出門了。」 治子把信放入信封,並在上面寫著「結城真知子收」,然後放在書桌上,父母親應該要到半夜才會回家,他們好像去參加某個親戚的周年忌,最快也要到十二點,或許還會打電話回來說今天要住在那裡呢。 治子的手被墨水弄髒了,因此她走向浴室,在洗臉台洗手,順便卸下了眼鏡放在一旁,洗了把臉。流著汗的肌膚遇到冰冷的水,感覺舒暢無比。用手摸到了毛巾,蓋在臉上,用力地作了個深呼吸。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的電話響了。大概是真知子吧。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不去接也不行。 用毛巾擦了擦臉,看著面前的鏡子。因為沒有戴眼鏡,所以看起來是一片模糊,但依稀還是看到了身後有黑色物體在。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一根細細的繩圈,從治子的頭上方套了下來,並且緊緊地勒住她的脖子。 「啊……」 聲音被微微擠出後便消失了。治子感覺到繩索無情地陷入脖子裡,模糊的視線變得越來越黑暗。很不可思議地竟然感受不到痛苦…… * * * 俯視著躺在磁磚地板上的治子,男子氣喘吁吁。雖然也曾想過總有一天得下手,但沒想到卻突然被逼得動手,著實令他幾乎要慌了手腳。掛上治子打來的電話後,立刻飛車趕了過來,心中盤算著如何殺了治子而後故布疑陣,讓人看起來像是一場自殺。不知道治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安——不過,總算來得及。很幸運地立刻就找到了曬衣服用的繩索。終於了結了一樁心事,把三個人都解決了。 剛才在走廊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靜了下來。並沒有其它需要留意的地方。男子讓屍體維持原狀,來到走廊,去搜了一下治子的房間。因為治子打了那通電話過來,所以猜測她家一定沒有其它的人,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沒錯。要是猜錯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 不知道治子會不會留下信件什麼的,於是他決定到治子房間找找看。幸好這麼做了,因為他看到書桌上有個信封,上面寫著「結城真知子收」。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男子似乎大吃一驚,連忙把信塞進了口袋。還好有來這裡找一找。信旁邊有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不經意打開一看,男子睜大了眼睛。是一把登山刀——實在是太可怕了。那個小女生竟然把這種東西…… 把刀子也一起塞進口袋之後,男人搬了張椅子回到浴室。 要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實在是件大工程。雖然個子嬌小,但是癱在那裡的治子卻是重得不得了,要將她扶上椅子都非常困難。而要一邊抱住屍體,一邊將繩索綁在釘於天花板的浴簾金屬軌上,更是費了一番力氣。 雖然如此,他終於還是汗流浹背地將屍體吊了起來,並把椅子弄倒在地,佈置成自殺的樣子。前後花了將近三十分鐘。 這裡是一棟公寓,也許隨時有人會過來,實在不宜久留。就在他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疏忽的地方時,聽到玄關有聲音傳了過來。 「治子!你在家嗎?」 * * * 約在高圓寺會合的真知子和幸枝,從吉祥寺車站匆忙趕往治子家。額頭上浮現汗珠,背部也濕透了,襯衫黏在身上感覺很不舒服,但是現在卻無暇管這些了。 「希望是我多心了才好……」 也許抵達目的地之後,會看到治子開門出來驚訝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真知子心想要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站在玄關正要按門鈴的時候,幸枝說: 「玄關的門是開著的。」 的確,玄關的門細細地開著一條門縫。輕輕將門推開,真知子探頭問道: 「治子!你在家嗎?」 沒有任何的回應。 「難道不在家嗎?」幸枝也探頭入內觀望。 「真奇怪,門怎麼會是開著的呢?」 「是呀……」 「我們進裡面去看看。」 兩人進入玄關,脫了鞋走進屋內。 「治子的房間在哪裡?」 「這條走廊最裡面。」 兩人在走廊上走到一半,真知子在放電話的地方停下腳步。 「喂,幸枝,你看。」 「那本書是什麼?搞什麼,原來是學校的通訊簿呀。」 「沒錯,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本。」 「是不是她在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拿來看的?」 「一定不是。你看,這頁被打開,還用東西壓住呢——這頁是教職員地址、電話的一覽表。」 「她是不是打電話給老師呢?」 「——打給哪位老師呢?」真知子拿著通訊簿說道。「總之,先到房間去看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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