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死亡樂章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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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人?」 「有一個人,既不顯眼,又不懂音樂,溫柔體貼,還有女性恐懼症!」 「這樣最好不過了!」朝倉的臉頓時發亮。他的聲音變成男高音,又使室內空氣鳴動起來。 唯一的問題是他有沒有「本事」。栗原不忍心使朝倉失望。他點點頭說: 「這件事交給我辦吧。不過,有一個請求……」 「甚麼事?」 「他可以帶一隻貓去嗎?」 「哥哥!由你負責保護史丹威比賽的參賽者?」 「是啊。」片山露出極其高興的樣子。「警長說,這麼微妙的差事,只有我才能勝任!」 「哦。」晴美依然不能理解。「那為甚麼要帶福爾摩斯一塊兒去?」 「不曉得。大概不是叫它去彈三弦琴吧!」片山胡扯一番,把飯碗遞給晴美。「再來一碗!」 「不過也好。起碼可以保護櫻井麻理了。」 「我不是單單保護她一個人哦。」 「我知道。但她被人狙擊卻是事實!」晴美很有自信地說。「如果早點聽我的話而有所戒備,說不定已經把那個割人手臂的魔鬼捉到了。」 「現在說這話有甚麼用?」片山把茶澆在飯上。「我有一星期的休假啦。」 「你倒說得輕鬆!曉不曉得自己責任重大?」 「當然曉得!別忘了我是正牌刑警咧!」 「第一次聽到!」晴美說著,回頭對福爾摩斯喊道:「拜託你啦!福爾摩斯!一切靠你了!」 福爾摩斯的耳朵動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 「還有兩天才去。這段時間怎麼辦?」晴美又問。 「當地的警局派刑警保護他們七個。」 「不是單單保護櫻井麻理呀!為甚麼?」 「其它的參賽者家長提出抗議,認為光是保護一個人有欠公平。」 「可是,受攻擊的只有麻理啊!」 「大家都認為自己的孩子最有希望,一定有人狙擊甚麼的。」 「真不象話!好像不受狙擊就不光榮似的!」 「自尊的問題最複雜啦!」片山好像很懂心理學。 「今天暫停一天好不好?」麻理一臉的不耐煩。 「不行!」母親充子頑固的堅持己見。 「一天不跑有甚麼關係?而且,那一星期根本不能外出,也無法慢跑呀?」 「在屋裡跑吧!」 「開玩笑!大家會取笑我的!」 「就讓他們取笑好了!問題是能笑到甚麼時候!」充子一點也不讓步。麻理只好歎息。 「好吧!今早也是巡邏車開路嗎?真丟臉!」 「今早還沒來呢!再不來的話,我們的日程就搞亂啦!」充子正在埋怨時,門鈴響了。「啊,來了!」 「我是目黑警署派來的!」門外傳來洪亮威猛的聲音。麻理覺得聲音有點熟,不知在哪兒聽過。 充子透過一道門喊道:「讓我看看你的警察證!」 麻理不禁羞紅了臉。充子從防盜眼望了一下,最後才放心的拉下鎖鏈,打開大門。 「早安!」一個身穿慢跑裝的大個子站在那裡。麻理睜大眼睛,驚奇不已。 「怎麼這副打扮?」充子驚愕地問。 「我想,為著保護令千金遇到突如其來的危險,最好的辦法是陪她一起晨跑!」刑警說。 「你——不是石津先生麼?」麻理說。 「上次真是多謝了!」石津跟她打個招呼。「準備好了沒?」在充子楞然不知怎麼回事時,麻理已經迅速走到門外,跟著石津一塊兒跑開了。 「聽說片山兄負責保護你們!」石津邊跑邊說。 「嗯。麻煩了大家,真不好意思。母親太嚕蘇……」 「片山兄一定喜歡這份差事!一發生兇殺案他就會暈倒的!」石津誇張地說。 「他是上次代我聽電話那位小姐的哥哥?」 「是的。他比妹妹難看多了,不過人很好。」 麻理噗嗤一笑。「你真好玩!」 二人走上緩坡。 石津問:「對了,幾時決賽?」 「一個星期以後。」 「很累吧!」 「沒法子。就是為了決賽才每天這麼賣命的!」 「跑幾公尺的決賽?一定是長途比賽吧!」石津說。「上次見你帶著小提琴。你也拉小提琴嗎?」 麻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下,忍住笑意說:「唔,會拉一點!」 他們並肩走完斜坡,經過公園旁邊。 「就在那個轉角的地方。」麻理說。「如果攻擊目標真的是我,我覺得很對不起那位朋友……」 「不關你的事。世界上有許多莫名其妙的怪人啊!」 怪人。麻理心想,在世人眼中,我們何嘗不是怪人?一生投注在小提琴身上,為著那一日的比賽不知浪費多少青春歲月,目標只為求勝利!也許有人蓄意傷害自己的競爭對手。這種人可能是參賽者的親友或教師!對他們而言,貝多芬和莫紮特根本毫無意義! 一切只是為了求勝利…… 見到那人的手臂被割傷而流血的衝擊,在麻理心裡久久不能散去。她突然產生懷疑:何必拚著老命競爭得如此劇烈?音樂不是原本使人喜悅的事嗎? 現在不能放棄比賽了。她必須為母親盡最大的努力。如果沒有發生兇手為這次比賽而狙擊自己的事,何等輕鬆愉快啊! (5) 「麻理,時間到了。」充子走進房間時,嚇了一跳。麻理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書台前面等候。 「早安。」麻理微笑著。「我有點緊張。」 「怎麼啦?還有一個禮拜才正式比賽,現在就這麼緊張的話不行的呀。」 「媽咪的要求好難應付。又要我早起,現在又……」 「算了算了……身體情況怎樣?」充子擔心地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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