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三色貓推理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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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福爾摩斯的利爪戳進男人的手腕,剃刀跌下來。男人動作快速,手一甩,把福爾摩斯甩脫,然後捉住站在那兒不動的片山的膀臂,把他拖進房間。片山一時還不曉得發生甚麼事,突然被人一拉,翻個筋斗滾進房裡。男人趁機飛奔出去,砰一聲把門關上。 「這是怎麼回事?」片山在黑暗中大喊:「雪子!」 開燈!他摸索著找到電燈開關,亮著燈火時,不由瞠目。老天!雪子被綁在床上,眼睛蒙住,嘴被堵塞。身穿睡袍,如今睡衣被掀至胸部,幾乎赤身露體,而且她那雪白的肚腹上,還被畫出一道血痕,有血滲出來。 「雪子!」片山急忙奔過去,替她解開捆綁。雪子恢復自由後,拼命抱住片山不放。 (3) 「已經沒事了吧!」片山問,雪子在床上報以微笑。臉色依然蒼白,猛烈的衝擊卻過去了。 這裡是P酒店的別室。 「只是表皮的輕傷,醫生說馬上會好,不會留疤痕的。」片山說。 「那就好。可惜今晚又報銷了。」 「今晚?」片山看看手錶。「已經三點啦!」 「這麼晚了?」雪子大吃一驚。「我還以為是半小時以前的事!」 一零一零號房裡擠滿鑒識課的人員。連環兇殺案的兇手終於留下重大的線索。搜查隊的同仁個個幹勁十足,不是沒有道理。 「福爾摩斯是我的救命恩人啦,必須好好道謝。」 「對我也是的。那時若不是它撲向兇手,恐怕我已不能活命了。」 福爾摩斯連個噴嚏也不打,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睡覺。 「捉得到兇手嗎?」 「一定可以。他留下剃刀,又被福爾摩斯抓傷,還有幾滴血掉在走廊的地氈上。 我想很快就能逮捕到他。」 「假如我能看到他一眼就容易辦了。」 「對他的聲音有沒有印象?」 「不太清楚。聲音怪怪的。」 「他看准你而跟到這裡,可見曾經跟你談過話。」 「嗯。我會好好回想一下。」 「他不是說曾在走廊徘徊過嗎?天亮後,我會問問酒店的侍者,也許有人見過他。」片山籲一口氣。「你睡吧。不必擔心了,酒店費可以開公帳!」二人相視一笑。 「對,還有一件事。」片山把小峰被煙盒炸彈炸死的事講了出來。「不曉得他在哪兒撿到,貼了那麼多海報了,怎麼……」 「他的眼睛不好。」雪子頓了一會才說:「真可憐。」 「就是啊。雖然有點倔強,可不是壞人。所以我想趕去大學看一看。」 「你去吧!我不要緊的。」雪子點點頭,與他吻別。 「哎,這麼嚴重。」片山來到宿舍門口,不由喊一聲。管理員室的窗口炸成粉碎,整個走廊全是玻璃碎片。不光是玻璃,連窗框也扭曲不成形了。 「福爾摩斯,你別下來。玻璃碎片會割傷你的。」 片山小心翼翼地移步,窺望屋內。炸彈威力不小,裡頭像被龍捲風掃過一般亂七八糟。連電視的熒光幕也像被碎片擊中而爆炸,到處是玻璃碎片。片山唯有撤退。 宿舍前面鬧哄哄的,擠滿巡邏車、消防車和救護車。新聞報導陣也來湊熱鬧,相機和鎂光燈在縱橫照射,形同白晝。片山叫住一名在宿舍埋伏的同事。 「這間大學是怎麼回事?」那位刑警在發牢騷。「被變態者覬覦,學部主任被殺、校長貪污,現在是炸彈。接下去是甚麼?」 「大概是戰爭吧!」片山笑道。也許說得有點輕率,由於搞出人命。然而接二連三的出事,令人應接不暇,可說嚇過了頭,只好開開玩笑以緩和神經。 「那個連續殺人的兇手又出現了。」 「在哪兒?」同事睜大眼睛。片山向他簡單說明酒店發生的意外事件。 「那麼說,你的她也差一點遭毒手囉。」 「就是。可是兇手事先不可能知道我們去P酒店。我想他是從這裡開始跟蹤的。 有沒有發現可疑的車子?」 「唔——對了,好像有部車子從後門前面經過。」 「真的?怎樣的車?」片山急切地問。那位刑警搔搔頭說:「不,只是感覺到好像有,並沒有看清楚。」 就在那時,有人一邊大喊著跑過來,四周的記者立刻一窩蜂的奔過去。正在發呆時,一名警員走過來說:「不得了!有位老師跑到那邊的樓頂上,好像要跳下來!」 「老師?是不是秋吉老師?糟了,福爾摩斯,我們走!」 福爾摩斯從片山的肩膀跳下來向前沖去,片山跟著奔往教員宿舍。秋吉一定是因著自己製造的炸彈炸死人,受到太大的衝擊之故。 來到可以望見宿舍的地方,片山楞住。太遲了嗎?記者和白衣男士亂成一堆。有人抬著擔架,有人在跑,有人在怒吼「叫救護車過來」。看樣子,已經跳下來了。 「死了嗎?」 「還用問!」 在一片信口胡扯的交談聲中,片山好不容易捉到一名白衣救護員,問他「死了沒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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