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四季孽殺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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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片山先生——麻煩了你是嗎?」冬美突然說。 「沒有的事……對了,恕我唐突——你要和你先生分手了嗎?」 「我有這個意思。」冬美說。「總之,我們不能相處下去了。」 「是嗎?」 總而言之,她現在還是水沼冬美。不能貿貿然說出水沼的事。 「我現在住在父親那裡。」 「那你……一個人?」 「嗯,自那以後,我和水沼已經分居了。」 冬美的表情竟是一片開朗。 「有件事,想問一問。」片山說。 「甚麼呢?」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呱嗒呱嗒的腳步聲。 「在這裡!」 一個男孩出現,指指片山他們。 從後面追趕上來的,是個素昧平生的阿嬸。 「噢!」她一看見片山他們就喊。 阿嬸手裡拿著一張白紙。 「甚麼事?」片山說。 「對不起,這是小孩子做的。請原諒!」 片山愈發莫名其妙。 「請問——你在說甚麼?」 「剛才我聽小孩說了,趕快跑過來……誰知還是來不及。」 阿嬸戰戰兢兢地把手上的白紙展示給片山他們看。 「注意!油漆未幹!」 上面用紅字大大地寫著。 「這個本來貼在長凳上……小孩子撕了下來。真是萬分對不起……」 片山和冬美面面相覷——嚇得不敢馬上站起來。 片山悄悄打開浴室的門,窺望房間。 「我在這裡。」從床上傳來的聲音。 「你……在床上?」 由於燈熄了,看不清楚。 「嗯。片山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可是,真糟糕!」 他也不想開燈。怎麼說,上面雖是襯衫領帶,下面卻只有內褲一條。他的長褲和冬美的裙子,一起交給酒店的洗衣服務,請求用「超特急」的速度洗掉油漆去了。 沒法子,片山在腰間圍上浴巾,坐在椅子上。 「據說無論怎麼趕,也要三個鐘頭。」冬美說。 「還有一小時三十分啊!糟透了。」 已經接近晚飯時間了。片山也餓了,可是這副打扮,不能去餐廳。 晴美今天好像出了門。叫人代送衣服來的話,福爾摩斯幫不上忙。 「我——快睡著啦!」冬美說。 「好哇!我會叫醒你的。」 聽你這麼說,我也困啦,片山想:不行!好好振作,不能睡! 「片山先生。」冬美的聲音。 「甚麼事?」 「剛才……你不是說有事要問我嗎?」 「啊,是的。」 「你想問甚麼?」 「呃……也許你不太想說。」片山有點遲疑。「關於你母親的事。」 「先母的事嗎?」 「嗯。夏子小姐為何……殺了母親?她最終不是甚麼也不說嗎?」 「對。」 「我在想,也許你知道內情。」片山這樣說。「我問過令尊,他也只是表示猜不著。」 「當時我……才十七歲。」 「我知道。說不定你有你的想法,我想。」 由於冬美默不作聲,於是片山補充一句:「不必勉強的好。」 「先母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冬美說。「我想她是個好母親,同時也是嚴厲的人。」 「夏子小姐是否有跟母親衝突過?」 「每個人都曾經跟父母衝突過吧!」 「嗯,也許是的。」 「不過,夏子姐姐並沒有特別與母親衝突過。反而是秋代姐姐經常反抗,整天玩樂。」 「你大姐春子小姐呢?」 「春子姐姐是個悠閒的人。」冬美的聲音令人感覺到笑意。 「她丈夫是入贅女婿吧!」 「是的。她和丈夫也相處不好。換作是我,早就分手了。」冬美說。「對不起,我們在談著母親的事的。」 「沒關係。」 「先母反對春子姐姐和真一姐夫的婚事。家母的眼光是正確的。家父倒是期望自己的事業後繼有人。結果……」 「他不行嗎?」 「目前是裝飾用的副社長。也許我看得太悲觀,他是自作自受。」 裝飾用的副社長?不過,萬一笠倉伴人有所不測的話,他不就是「貨真價實」的社長了麼?片山想。 「春子姐姐可能也很恨母親。」冬美說。 「為甚麼?」 「可不是嗎?……剛剛突然想到的。她不顧母親的反對而結婚,而且不到兩年就知道,對方果然是母親所說的是個窩囊的男人。假如不是生了小和美的話,可能他們分開了啦!」 「對於那件事,令先堂說了甚麼?」 「我不曉得她有沒有直接說,但在她眼中,經常帶有『瞧!是不是我對了。』的眼神。在某種意義上,那樣子比當面責備更加使人受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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