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四季孽殺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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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副社長真了不起。」 當然是諷刺的話。那位女秘書之所以辭職,也許是理所當然的事。 晴美打開手袋,一張幾乎沒化妝的臉,映現在粉底盒的鏡面上。 喂,沒問題。看起來像女子大學生。 不過,到大學去徵聘副社長秘書也很特殊。若是商業學校還說得過去,但是卻到普通的女子大學找人啊。 晴美之所以以「大學生」身份到這裡來,自然有些情由。當然了——啊,笠倉真一回來啦,容後說明。 「久等啦!」笠倉真一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就坐。「讓你遇到那種場面,很吃驚吧!」 「心裡撲撲跳的。現在還是……」晴美把手貼在胸膛上。 笠倉真一飛快地瞄了晴美的胸部一眼,立刻裝著若無其事地說: 「哎,到了這種處境的人,積蓄了普通受薪職員無法比較的精神壓力,你明白嗎?」 「嗯。」 「如果不經常這樣……發洩一下的話,久了就會傷到自己的胃,或者心臟了。」 怎麼不會傷到頭腦?晴美在心中嘀咕。 「那種場面當然很難看。可是,所謂的英才畢竟有別於普通人,必須作好心理準備被人看見一切。為此就要解放自己——」 嘮嘮叼叼的分辯令人厭煩。晴美無禮地打斷他的話。 「我想談談工作的事。」 「哦?啊,你的工作嗎?當然了,你是來做兼職的。」 「但我不是念秘書科的。雖然貴公司是來請秘書的,會不會搞錯了?」 「搞錯了是甚麼意思?」 「即是——我完全不懂英語會話,或者計算機打字……這樣也可以嗎?」 笠倉真一聽了晴美的話,居然毫不吃驚。 「你會打電話吧!」 「當然。」 「你也會複印吧!」 「只要知道操作方法……」 「行了。你也會搭電車出去幫我辦點事吧!」 晴美彷佛覺得自己被人當傻瓜。 「重要的是人性。」 突然,笠倉真一提出哲學的理論,嚇了晴美一跳。 「哦……」 「工作的事,任誰做久了就會習慣下來。可是,人格呢,這就因人而異了。」 對方所說的話也有道理,晴美想。可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似乎有點不適合談論「人性」問題。 「那我星期一來上班了,請多多指教。」晴美鞠一個躬。 「你知道嗎?今天是星期六哦。」笠倉真一說。 「哦。」 「工作已經結束了。怎樣?待會有甚麼節目安排?」 「不,沒有……」 「那就找個地方吃飯吧!首先是人格,人格哦。」 「哦……」 人格和吃飯有著怎樣的關係?晴美百思不得其解…… (2) 「嚇你一跳,對不起。」冬美笑態可掬地說。 「哪裡哪裡……」 片山不曉得應該說甚麼好。 「我竟不曉得你是兒島姑媽的朋友。」 「不是直接認識的。不久前,我大學時代的好友在兒島女士的介紹下結婚,在婚禮時見面的。」 「是嗎?」片山點點頭。「好像有點奇妙似的。」 由於沒其它地方好去,於是兩人在酒店的庭院裡散步……這樣子簡直就是「相親」了。 況且還有別的相親伴侶四處漫步,彼此在意對方卻裝作漠不關心,真累—— 「但你竟然知道我——」 「其實兒島女士誤解了。」 「誤解?」 「嗯。婚禮過後,我在大堂裡,她來找我搭訕。又說『有這麼一個人,你看怎樣?』」 「那是——」 「她把片山先生的照片拿給我看。我嚇了一跳。」 「她以為你——」 「她以為我是獨身的。」 「姑媽做得出的事。」片山苦笑。「她不是壞人。總之,她以替我找到老婆為義務——不,當作使命。請原諒她。」 「我不覺得不自在。而且我回答說,我想見見片山先生。」 片山覺得有點難受。 「我不好意思去拜訪你們。因為仍然找不到線索……」 「你指夏子姐姐的事吧。」冬美說:「沒法子。我知道你已全力以赴。」 「承蒙這樣說……」片山歎息。「啊,那邊有空位。坐一坐好嗎?」 稀罕地空出一張長凳。實際上,所有長凳都被相親的「熱辣辣」情侶佔據了。 兩人並肩而坐。 這時,距離笠倉夏子失蹤已三個月。 結果,搜查工作毫無進展。車上發現的屍首到底是不是夏子,依然無法判定,用車把夏子載走的男人也仍不知道是誰。 那輛車是失車。然而,倘若車中女屍是別人的話,夏子消失在何方?那個線索一直掌握不到…… 片山負責查辦與小田布子被殺案牽連的事件,兩邊都毫無進展。當然他沒把那件事告訴冬美,不管怎樣,還不是逮捕水沼悠治的適當時候。 「令尊怎樣了?」片山問。 「家父嗎?他沒事。因他十分堅強。」 「可是,當時他受到相當衝擊——」 「嗯,夏子姐姐是家父最疼愛的。大概現在還使他心痛。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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