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撒旦詩篇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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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嚇我一跳。」晴美撫著胸膛。 「好誇張。你才不會被這種事嚇著呢!」片山說:「嗨,你是——沙織小姐吧?」 「你好。來得正好。是不是?晴美。」 「對呀。」 「甚麼?」片山好奇地在兩人的臉上看來看去。 *** 片山在福爾摩斯旁邊悄悄蹲下。 然後,他一面用手輕撫福爾摩斯的脖子,一面用低沉的聲音說:「岸田由利子小姐吧?府上有緊急電話找你。」 白鳥聖人的說話很平淡,卻能深深吸引聽眾,只有周圍幾個人留意到片山正在跟那個女孩說話。 那女孩繼續抱緊花束,緩緩地望向片山。可是,她的眼睛焦點不定,即使轉向片山,也像在看遠方的樣子。 「是……」 「你是岸田由利子小姐吧!」他再提醒一次:「我們接到通知,你的母親昏倒了。」 岸田由利子呆了片刻。 「我媽……昏倒了?」 「嗯。請跟我來。」 「好吧。」 她沒有太大的遲疑,悄然起立。花束的包裝紙發出窸窣的聲音。 「這邊……」片山打開前方的門,先讓福爾摩斯出去,再讓岸田由利子走過去。 片山出到走廊後,率先走在前頭。 「那麼,到接待處去。」 「謝謝……」岸田由利子喃喃地說,跟在片山後面。 她一直盯著片山的背部。她的右手悄悄往花束裡頭探索,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反手握住。 她走近片山,掄起匕首—— 「喵。」福爾摩斯在岸田由利子的後面叫。 由利子駭然回頭,再轉向片山時,他的手槍已直直地瞄準她。 「丟下它。」片山說:「快!」 由利子鐵青著臉。 「惡魔!」她吐出這一句,然後扔掉匕首。 「喵。」福爾摩斯再次叫起來。 「花束也放下。」片山說:「晴美!」 晴美立刻出現,並奔過來。 「把刀和花束拿起來,」片山喊。 晴美把兩件東西撿起之後,又往花束裡探索。「花束之中還藏著刀哪。」她說:「沙織去了叫警察。」 「好——你在沙發坐下。」片山歎一口氣。「我是刑警。你想行刺白鳥聖人,是不?」 「刑警?」岸田由利子反問。「你為何不拘捕白鳥聖人?」 「幹嘛要拘捕他?」 「你們總有一天會懊悔的。」由利子的臉上浮起詭秘的笑容。「即使我失敗了,還有其它人會代替我毀滅這個惡魔的。」 「惡魔?你說白鳥聖人是惡魔?」 「對呀。有正氣的人都知道。那個男人是惡魔,不然就是惡魔的使者。」 由利子沒有化妝,頭髮亂蓬蓬的,完全沒有修飾自己的儀容。 「你知道我剛才說的是謊話嗎?」片山問。 「嗯。我媽早就死了。」 「那你為何跟我出來?」 「我以為你是白鳥聖人的爪牙,如果在那裡發生爭執的話,會令別的觀眾受傷。」 晴美站在遠處,問:「你說白鳥聖人是惡魔,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令你遇到甚麼不幸的事嗎?」 「你們不會瞭解的。這個無關私人的恩怨,而是一種崇高的使命,要我消滅那個『像惡魔的男人』。」 「你要殺人?」 「那個人是惡魔。我知道。」 說到這裡,岸田由利子瞪著前面,自此噤口不語。 「——剛剛報了警。」沙織走過來。「果然有事?」 「花束裡藏著兩把匕首。」 「唷!幸好你察覺到。」沙織撫撫胸口。 就在這時候—— 「沙織小姐!」聲音說。白鳥涼子走過來。 「甚麼事?」 「那是甚麼玩意兒?對,就是他。」她指一指片山。「我的兒子在臺上講話,他走進來干擾,是不是?」 「白鳥女士。這位是刑警片山先生。他幫你的兒子避開危機啊!」 「危機?甚麼意思?」涼子皺眉頭。 這時,一直瞪著空氣的岸田由利子慢吞吞地轉向涼子。 「你就是那個惡魔的母親吧。」她說:「母親和兒子,都要受詛咒!」 「這人在說甚麼?」涼子呆若木雞。 「她說聽見上天的聲音,要消滅惡魔。白鳥女士,請看,她的花束裡藏著兩把匕首。」 「你說甚麼?」 看到桌上的花束,以及擺在旁邊的匕首時,涼子瞪大了眼睛。 「這是——這女子帶來的?」 「嗯。她多半準備在演講結束後,假裝獻花時行刺白鳥聖人。假如片山刑警不在的話——」 「沙織小姐!」涼子尖聲打斷她的話。「為何這女子進場時你沒發現?萬一聖人有甚麼不測的話,你想怎麼辦?」 「開場時,我們不能做身體檢查。我們不是機場的保安員!」沙織反駁。 「那是你的工作啊!你是為此才拿薪水的呀!」 沙織似乎也是勃然大怒。 「我是電視臺的職員,不是你兒子的保母!」她粗暴地反駁。 「哎,冷靜一下。」片山忍不住勸止她們。「結果甚麼事也沒發生——」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岸田由利子霍然起身狂奔。 「糟了!」片山追上去。 可是,由利子以驚人的速度沖出大堂。 這裡是電視臺大廈七樓的大堂。若要逃跑,她只能搭電梯,或者從樓梯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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