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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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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啦?」栗原走出來。 「科長——生畑先生呢?」 「在房間裡。」 「他夫人怎樣了?」 「在一起。」 「不危險嗎?」 「家父家母沒事的。」貴子說。「因為他們一天到晚都想互相殺掉對方。不過,也因為這樣,他們兩個都不會老啊。」 「對了,片山。」栗原沉下臉。「我不是叫你巡視派對會場的嗎?」 「現在不是做那個的時候啊。」 「什麼事?」 「這幢大樓快要倒啦,『啪噠』一聲的。」石津說。 大概他的說明有欠真實吧,栗原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眼睛昏花了?」 「不。我不是開玩笑。」宇月說。「萬一有地震時,只要是稍微的震盪,裂痕一下子擴大的話——」 「地震?」 「是的。如此一來,其中一邊有可能突然下陷,然後大樓就會崩塌了。」 「這故事情節更誇張了。」 「是真的。」 栗原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喃喃地說:「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日……」 「反正到了即將散席的時間,」晴美說。「不如提早結束,叫客人回去好了。」 「對。就這麼辦。」片山點頭。「石津,用你的大喉嚨,向客人喊說派對散席吧!」 「知道。不過,片山兄——」 「什麼?」 「派對結束,為何叫做『散席』?」 「誰曉得?」片山怒吼。 這時,福爾摩斯尖叫。 「有事發生啦!」晴美喊。 突然,腳畔「咯啦咯啦」地搖動。 「地震!」 「好劇烈啊!」 「完了!」宇月脫口而出。 搖動停止——可是,異變從此而起。 「有點怪。」貴子說。「我——頭暈!」 「傾斜了!地面明顯地傾斜了!」晴美說。 「吱吱嘎嘎」的聲音,使建築物聽起來好像在呻吟。 「捉緊任何地方吧!」宇月喊。 「啊……」 「發生什麼事?」栗原匍匐趴在地上。 逐漸地,大樓的傾斜度增加了。 「倒啦!」晴美喊。 「啪啪啪啪」,四周響起了玻璃破裂的聲音及混凝土裂開的聲音。 大樓開始傾倒——派對會場中爆發出驚人的悲鳴。 擺在桌子上的食物當然也隨著大樓傾斜面開始滑落到地面。然後人也…… 片山緊貼著地面趴著。 「伏下!」 晴美、石津等人全都臉朝下地伏下。只有福爾摩斯沖到粗柱子後面。 眼見大廈漸漸傾倒,然後——隨著強烈的震盪,大樓停止傾斜了。 「獲救了。」宇月說。「因為大樓往橫倒,被隔鄰的大廈撐住了!」 獲救了?片山不那麼認為。 3 過後的一小時,會場宛如戰場一般混亂。 在派對會場,有不少人被玻璃碎片割傷,或者頭部撞到這裡那裡的角。又不能做什麼護理,總之,石津和片山負責把受傷的人送去大堂,晴美和貴子則用撕開的窗簾替人包紮傷口。 只能做到那個程度。 而且這並非容易的工作,蓋因地面依然是斜的,稍微大意的話,就會滾到低了的地方去。 「現在頂多傾斜了二十度左右。」宇月說。「可是感覺上,彷佛即將墜入地獄深淵似的。」 正是那種感覺,片山想。 要平衡的感覺有點奇怪。 畢竟這是可怕的災禍。外面好像來了消防車和救護車。 直升機的聲音在頭頂上回旋。 「鄰座大廈的狀態大概也很糟糕吧。」宇月說。「這邊的角應該崩陷了。很嚴重的損失。」 「現在以受傷人士為要。」片山說。「怎樣熬下去呢?」 「我想雲梯能攀到這裡的,因為只是八樓。」 「是嗎?他們磨磨蹭蹭地在幹什麼?」 其後的進展比較輕鬆。幾名消防員走進會場幫忙。 「來,傷者先下去!」石津大聲喊。 「這個時候石津最管用。」片山說。 「說得好難聽。」晴美捅捅他。 「嗚呼。」栗原歎息著走過來。「好像隨時還會倒塌似的,真危險!」 「可是我們沒受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啊。如此大災難,通常都有一兩個人死的。現在算是幸運啦。」 「這幢大樓,以後怎辦?」 「可能像比塞塔那樣變成觀光勝地哦。」栗原悠閒地說。 「咦?」晴美說。「福爾摩斯在哪兒叫?」 「真是!那傢伙在這個時候幫不上忙。」 「它又不是聖班納犬——福爾摩斯!福爾摩斯!你在哪兒?」 「在那邊。」片山說。 電流當然在大廈傾斜的同時中斷了,幸好現在有光從外面照進來,相當明亮。 福爾摩斯在那個小房間前面「喵喵」叫著。 「對!忘掉了!」栗原拍一下手。「生畑夫婦在裡面。」 「說起來,沒見到他們的影子哪。」晴美說。 「會不會受傷了?進去看看。」 由於小房間位於大廈傾斜的高處,他們費了一番功夫才匍匐著來到門口。 打開門時,光射進房內。沙發、桌椅,都翻倒了,滾跌在低處。 生畑夫人倒在其間,片山爬過去,替夫人探脈搏。 「沒事——只是暈倒了。」 「生畑先生呢?」 福爾摩斯用它的爪為工具,在地毯上豎著爪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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