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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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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子軟軟地投進宇月的懷抱中。 二人的嘴唇相遇——一種刺耳的聲響,干擾了浪漫的一剎那。 「那是什麼?」貴子說。 「吱、吱」,仿若金屬摩擦的難聽聲音觸碰著他們的神經。 「我正是要檢查那個。」 「為什麼?」 「這不正常,不應該有那種聲音的。」 「大概是電梯故障吧。」 「如果是就好了……」 到了一樓,門開啟,宇月摟住貴子的肩膊,步出大堂。 下層的人全部離開了,接待處也沒人在。 「上哪兒去?」 「有件令人擔心的事……」宇月步出大樓外面。 天當然已經黑了,但有燈光照明,大廈前面的廣場一片光明。 「咦,上面有貓哇。」貴子說。 一隻三色貓,坐在燈火下。 「是呀。好像是那位刑警帶來的貓。」 「喵!」三色貓叫了一聲,換作是晴美和片山,他們一定知道它在埋怨說:「是我把刑警帶來的。」 「上去吃點東西吧。」貴子說。三色貓卻往大廈的相反向走去,並轉過頭來。 「它好像在叫我們呢。」 「嗯。」宇月向貓的方向走去,彎下身。「喂,這不可能……」 「怎麼啦?」 「這裡。你看。」 貴子走到他身邊,蹲下身。 「哦,這裡凹了下去呀。我剛才差點絆倒。」她說。 「奇怪。」 「為什麼會造成這樣?太危險啦。修整一下比較好。」 「不是故意造成這樣的。」 「可是——」 宇月用手度量差距的寬度。 「變大了。」他喃喃地說。 「怎麼回事?」 「即是——地盤可能正下沉。」 「這幢大廈剛剛建成哦!」貴子驚詫地說。「這麼快就下沉了?」 「不曉得……總之這件事令人耿耿於懷。」 「下沉的話——怎麼辦?」 「如果支撐不住呢?」 宇月聳一聳肩。「我不願意想下去。」 宇月和貴子回到大廈中。 這回乘電梯上去。福爾摩斯也在一起。 「又有怪聲音啦。」 摩擦和「嘎吱嘎吱」的聲響比先前更厲害。 「這聲音令人擔心啊。」 「怎麼搞的?」 宇月不答。 出電梯時,晴美在大堂走來走去。 「咦,宇月先生——福爾摩斯,你怎麼走到下面啦?」晴美歎息。「我四處找你呀!怎麼一聲不響地跑開了?」 福爾摩斯不理晴美,快步走開。「到哪兒去呀?」晴美喊它,它也佯裝不知。「你是不是喝醉了?」 福爾摩斯鑽進會場,不一會兒,石津跟著出現。 「怎麼啦?」晴美問。 「不,它好像有事找我……」 石津乖乖地跟在福爾摩斯後面。 福爾摩斯來到大堂中擺著辦公椅子的角落,它鑽到椅子底下,前肢搭住支撐的部分叫。 「那處怎麼啦?」晴美注視片刻。「看樣子,它好像叫你把坐的部分拔起哦。」 「這個是嗎?」 石津輕輕運力,把椅子的上下部分分開了——發出「咯登」一聲,鑲在中間的金屬環掉下來。 福爾摩斯銜住那個環,走到大堂中央。 「它想幹什麼?」貴子好奇地問。 福爾摩斯將那個環放在地上豎立著,然後靜靜地走開。 「怎麼啦?」 「噓!」宇月說。「靜一點!看著那個環!」 不尋常的氣氛也感染了晴美——什麼事呢? 環初時不動,然後以肉眼很難看見的速度開始慢慢旋轉。終於逐漸加速轉動,然後速度漸升,穿越大堂,碰到旁邊的牆壁,反彈了。它在地面發出「叮」的一聲,倒下。 宇月徐徐歎一口氣。 「究竟怎麼回事?宇月。」貴子說。 「即是說……」宇月咽下一口唾液,說:「這幢大廈,傾斜了。」 *** 「傷腦筋。」栗原說。「你無論怎樣都不能告訴我嗎?」 生畑默然搖頭,然後攤開兩手。 「沒什麼可奉告的。僅此而已。」 「但你太太帶著槍跑來這裡。你不會以為那是沒啥大不了的事吧。」 「那當然。可是——」 「懂嗎?」栗原豎起手指指著生畑的鼻尖。「儘管我們是警察,也無法保護你不受一個身分不明人的傷害。明白嗎?」 「我非常明白。」生畑點頭。「實際上,是你的部下發現內子的手槍的。」 「歪打正著,否則也不可能發現。」 如果片山聽了這話大概會生氣吧。幸好他已回到派對裡。在陳設著會客沙發的小房間裡,只剩下生畑夫婦及栗原三人。 片山去會場巡視,看看有無可疑人物。但所謂可疑人物,到底怎樣才叫「可疑」,並沒有一定的標準。 若是有的話,警方的工作可省事多了。 可是這是栗原的命令,片山不得不從,只能忍住哈欠到處巡視。因他怕酒的緣故,光是聞到酒味已覺得有點醉醺醺。 有了有了,可疑人物,在桌子與桌子之間趕來趕去吃個不停的男人——石津。 「喂,石津。」 「啊,片山兄。那張桌子上的雞肉,吃過沒有?」 「沒有。」 「你務必要試試!好吃極啦!」 「多謝關心!」 「別客氣。那麼,待會再見!」 「等一下!」片山捉住石津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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