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騎士道 | 上頁 下頁 | |
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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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幹甚麼?」 福爾摩斯從梯子口窺視下面。 「下面有甚麼?」晴美走上前去。「去看一下?OK。捉住我的肩。爪不要豎起呀。」 晴美下梯子。下面的房間,就是那條地下道的出口。它的下面是盡頭。只是開了一個高高的出入口,可以眺望中庭而已。 福爾摩斯來到最下面的房間,「咚」地一聲跳到地面,開始在那一帶嗅來嗅去。 「你也終於開始工作啦。最近有點怠惰了哦。」 福爾摩斯彷佛在說「囉唆」似地「喵」了一聲。 「知道啦。不說話就是了。」晴美聳肩。 福爾摩斯相當執拗地在梯子下面一帶嗅來嗅去。晴美也不服輸——雖然她的鼻子功能和普通人一樣——到處張望,可是,那只是個空無一物的小房間而已。她很快就放棄了,直起腰身。 「怎麼啦?福爾摩斯?發現甚麼?」 福爾摩斯的臉慢慢轉向晴美——嗯?晴美心一動。那是它找到甚麼時的表情。有點得意洋洋的。 當然其它人看不出來,只有晴美或片山知道而已。 「哎,你找到甚麼呀?」晴美彎身說。福爾摩斯「喵」了一聲,好像說帶我上去似的。 「不告訴我就算了,小氣鬼!」 晴美嘮叨著讓福爾摩斯騎到肩上,爬上片山他們在等候的房間去。 「——怎麼啦?」片山問。 「它呀,好像發現了甚麼,但甚麼也不告訴我。」 「大概在示威,希望貓糧改善一點吧。」 「我也睜大雙眼看過了,甚麼也沒發現呀。」 「看吧,福爾摩斯的表情,好像在說你不明白我也沒辦法似的。」 「真是,最近變得好無情——」 說了一半,晴美住口。 傳來歌聲——透過和居館之間的出入口飄進來。 「是它!」晴美說。 「似曾聽過的曲子哦。」片山說。 「在日本叫做『庭院百草』的曲子。即是永江的前妻最愛的『夏日惜別的玫瑰』啊!」晴美沖出去。「走吧!」 2 沖進客廳時,片山等人止步。 永江、圭子和麻香三人,驚訝地望住他們。 「來勢好快,怎麼啦?」麻香問。 「不……那個……」晴美氣喘喘地。「那首歌——有點熟悉。」 「這個嗎?是『夏日惜別的玫瑰』哦。」永江說。 「我曉得——哪張唱片?」 「大家覺得情緒低落嘛。上次不是在這裡放過華爾茲嗎?我想起來,過來看看。然後找到了這張唱片。」 「是嗎?不,有點意外,對不起,干擾你們了。」 「沒關係呀。一起如何?再放一次也可以吧?」 「當然,請便。」晴美微笑。「我也要葡萄酒好了。」 片山等人各自坐下。 唱針又放下去了。美麗的女聲響徹客廳。 「——是這個聲音啊。」晴美喃喃自語。 「嗯?」永江回頭。 「永江先生。每當休息時,會不會因一點點聲音就醒過來?」 「我很神經質。尤其是在旅行時的住宿地點,所以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那麼……」晴美點頭。「你沒察覺這首歌了。」 「在說甚麼故事?」永江一臉狐疑地問。 「從那座塔上面飄來這首歌。然後,我在那個樓梯——」 「差點被處死刑吧。」石津插嘴。「可是福爾摩斯呱呱叫,我們趕過來,那個戴面罩的男人就不見了——」 「你的說明誰也聽不懂的。」片山打岔。 聽了晴美的話後,永江點頭。 「原來發生過那樣的事嗎?」 「完全沒察覺?」 「嗯——那麼說,那個歌聲是從這張唱片來的囉。」 「我想沒錯了。」 「可是,為了甚麼而做那種事?」永江搖頭。「路代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的。」 「恐怕是為了引你出來吧。」片山說。「多半是兇手安排的圈套吧。因為知道那首歌的意思的,應該只有你一個了。」 「說的也是。這麼一來……兇手首先的目標是我啦。」 「也許。」 永江站起身,拿起唱針。 「——托安眠藥的福,我撿回性命啦。」 「取代的,晴美小姐遭遇不幸了。」圭子說。「幹嘛要殺晴美小姐呢?」 「對方可能在等候永江先生。而我滿不在乎地跑過來,跟他打了照面,他總不能就這樣走掉……」 「好可怕呀。所謂的死刑執行人……」麻香蹙眉。 「他是英哉?」永江說。 「不曉得。因他牢牢地戴上了面罩——不過,我想不是他。」 「怎麼說?」 「因為……英哉先生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有腕力的人吧。當然,實際上可能不一樣。」 「據我所知,他沒甚麼氣力哦。」 「可不是?不能想像他用那種速度揮動重劍的樣子。」 「那麼說,表示另有其人了。」 「對——大概是梶本或甚麼人的感覺。」晴美說。 「死刑執行人……」圭子喃喃地說。「好討厭的工作啊。」 「所謂的刑吏,好像是特殊職業。」麻香說。「不過,其中也有受尊敬的人格高尚的人哦。」 「以現代的眼光來看,斬首是很殘酷的,但以從前的角度來看,那是最省事的方法了。」永江說。 片山閉起眼睛——單是想像已足以鬧貧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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