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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畢竟看似精明,卻有傻處。說是吃藥,會不會純粹是維他命劑?裝睡是很簡單的事。

  「殺有惠的動機若何?」

  「多的是——對老爸而言,她是眼中的疙瘩。最近,老爸有了別的女人。這麼一來,有惠是個阻礙。她是不幸的女人,對她無愛無戀的,而她僅僅捉住妻子的頭銜而已。」

  「然後是你。」

  「我?為何我要……」

  「因為牽連財產的問題呀。」

  「原來如此——不過,很遺憾的,不是我。假如是我的話,我會在她繼承財產之後殺了她。」

  令人惱怒的人也,片山想。可是,他又不能斷言說他講假話。

  沒法子,片山等人離開紳也的房間。

  「怎樣想?」片山說。「他和圭子之間的話有出入——」

  「是呀。雖然他的話不能信,不過,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別人聽得見騷鬧的地方侵襲圭子嗎?」

  「唔。誰是誰非呢?」

  「不過,圭子似乎也無襲擊紳也的理由哪。」

  「喂,福爾摩斯,你的想法呢?」片山喊。福爾摩斯完全不予理會的樣子,快步走開。片山聳聳肩。

  「總之,先去梶本的房間吧。」

  片山等人邁步。

  「對了,梶本的房間在哪兒?」

  「不曉得。哥,你不知道?」

  「不知道哇。喂,石津——」想到問也沒用的關係吧,片山噤口。

  「那就查一下好了。」晴美瞪她哥哥。「你是負責人哦!」

  「怎麼全都怪到我頭上來了。」片山拉長了臉——確實,從未想過要問梶本住的哪裡。

  福爾摩斯旁觀那三個進退維谷的人,「喵」了一聲開步走。

  「福爾摩斯好像知道哦。」晴美說。

  「是嗎?不愧是福爾摩斯。」

  彷佛聽見福爾摩斯在歎息——是晴美的錯覺嗎?

  福爾摩斯穿過飯廳,走進廚房。

  「原來如此。在這邊哪。」

  「嘩,好大的鍋子。」晴美望著掛在牆上的大小鍋子驚歎。

  「片山兄。」石津發出可憐的聲音。「以後誰來做飯?」

  「總有辦法的。」晴美安慰他。「萬不得已時,光是麵包火腿和白開水也可以。」

  對石津來說,那些話似乎起不了安慰作用。

  「——這裡呀。」

  梶本的房間,在廚房的深處。

  說是房間,其實只有起居用的床鋪和簡單的衣櫃而已。沒有大到需要分頭搜查的地步。

  「不可能的。」晴美搖頭。「一定有甚麼私人的擁有物——例如證件之類的東西的。」

  「唔。可是,沒見到哇。」

  「可能有人拿走了。」

  「是嗎?但櫥架上留著薄薄一層塵埃哦。假如有人來搜過的話,應該留下痕跡才對。」

  福爾摩斯在房內轉來轉去——沿著四方牆壁,鼻子擦著地板那樣子的走法。

  「福爾摩斯,鼻子擦破啦。」晴美說。

  在唯一的舊衣櫃家俬前面,福爾摩斯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它叫了一聲,把鼻子插進牆壁和衣櫃的一點點隙縫間,又回頭叫了一聲。

  「好像有東西哦。石津,把這衣櫃移出前面看看。」片山說。

  「這個嗎?」石津罕有地不起勁。「好像很重咧。」

  「少廢話。只要往前移一點點就可以了。」

  「可是——移動時要用能量的。」

  「知道啦。」晴美說。「以後讓我來做飯就是了。」

  「真的?」石津雙眼一亮。「好,我來!把這衣櫃移出來就行了吧?要不要看我表演一下特技?」

  「好現實的傢伙。總之,往前移一點吧。」

  「知道。」

  石津把兩手的手指弄得「的嗒」響,就像相撲一樣「嘿」一聲抱住衣櫃。

  衣櫃「咯噠咯噠」地搖擺——晴美喊:「危險!」

  衣櫃並沒有移向前。正確地說,是上面部份前移。於是乎,衣櫃整個壓到石津身上。

  「嘩!」石津嚇得趕快擠到旁邊去。

  衣櫃倒下來了。隨著笨重的「轟」一聲,衣櫃整個「趴」到地面。

  薄薄的塵埃飛揚。

  「——嚇死了!」石津眨著眼站起來。

  「好危險哪。這個蠻重的哦。石津也可能受傷。」

  「這是甚麼人的陰謀。」石津說。

  「對你有陰謀又怎樣?喂,看。」片山說。「後面的牆壁。」

  藏在衣櫃後的牆壁,其中一塊堆積的石頭,很明顯地和周圍的分界有裂縫。

  「這塊石頭可以挪開哦。」晴美說著,用兩手去拉,磚塊大小的石塊磨擦著曳出來了。

  「我來。」石津重振精神,把石塊拔出來。

  那裡打開一個大洞。

  「有東西在裡面咧。」晴美想伸手進去。福爾摩斯「嘎」地叫了。

  接著踢地跳上半空,向晴美的臉撲去。

  晴美嚇得哇然大叫,跌個四腳朝天。

  「喂,沒事吧?」

  「嗯——還好。怎麼了嘛,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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