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騎士道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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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沒睡過哪。假如真的睡了,就不會這樣啦。你拉拉看。」 片山把床單拉一拉,皺紋消失了。 「是不?有古怪哦。如果是睡下而有的皺褶,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的。」 「唔。」 做成睡過的樣子,意味著另有目的。換句話說,英哉是自己消失的嗎? 「對了,哥哥。」晴美說。「昨晚的面罩和劍——」 「是嗎?查查看。」片山向石津示意。 「——奇了。」石津說。 「沒啥奇怪呀。那人在事後把面罩歸還了。」 片山看著那個木無表情的死刑執行人面罩說。如果這裡是東京的話,現在可以取指紋了,可是這裡沒有那種預備。 「不是的,我是指劍方面。」石津說。 「劍怎麼啦?」 「這把劍囉。瞧,刀鋒缺了一點。」晴美指著一把大劍說。 「有的劍不見了。」石津說。 「真的?」 「嗯。我揮動的短劍。還有,其中一把長劍也不見了。還有——槍也沒啦。」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覷。假如那是事實的話…… *** 「舍弟真的不見了?」永江和哉說。 「好像是。」片山邊喝咖啡邊說。「不過,這城堡委實太大了。如果他躲起來的話,不容易找到的。」 「到底他想怎樣?」有惠的語調有點煩躁。不,不是煩躁,而是膽怯。 早上九點多。烏雲滿布的天氣,有點涼意。 白霧在窗外緩緩飄過,圭子說:「好像置身水槽之中。」話中含有真實感。 早餐的桌子有點沉悶。當片山把永江英哉失蹤的事說出來時,永江和哉稍微皺皺眉頭,但沒說甚麼。 反而是他兒子紳也這個那個的問個不休。片山把事情說明一遍後,所有人默默地繼續進食,其後,永江終於開口了。 片山逐一打量在座的每個人的表情。 永江和哉的視線落在桌面,手裡撕著硬皮面包。歐洲式麵包和咖啡的早餐,只有特別要求者才另添火腿蛋——不用說,石津是特別要求者——永江只要麵包和咖啡了事。 對於弟弟的失蹤,永江似乎不覺得意外。抑或是為了隱藏心中的動搖而裝作無表情? 有惠並無隱藏她的神經過敏。來了這裡後,她一直神經兮兮的——原因是她和秘書北村之間的關係被丈夫知悉,並在眾人面前揭穿所致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像有惠這一型的女人,即使偷情的事曝了光也泰然自若,不是裝蒜就是豁出去。她之如此神經質,也許有別的理由。 對——是財產。如果離婚,她一分錢也得不到。 北村是一貫的撲克牌臉孔。對雇主的妻子出手,可以預見地位不保的事。內心和外表相反的,大概相當恐慌吧? 內心情形最不改變的可能是永江紳也。他是那種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類型。 ——對於他叔父的失蹤,他卻問三問四的,片山認為那種關心跟八封明星消息同類。 由穀圭子的反應最正常。即是因不安而沉默寡言。以她的性格來說,那是理所當然。 可是太過正常也不對勁。據永江英哉所言,他的妻子智美遇害時,圭子也來了歐洲,換句話說,圭子並不如外表那般純情…… 神津麻香似乎一臉困惑。當然了,她本身和這個家族的糾紛無關。只是同在一城堡中,縱使不願意也被牽連其中了。 現在她卻很平靜地把麵包泡在咖啡裡吃著。 還有一個——梶本。 當然,他只是英哉雇用的,有關他的來歷或人品則無從知悉。為何他會在這種地方工作?無論待遇多麼好,在城堡中生活的話,看來必有相當的內情。 「呃——麵包,再要一點。」 應石津的請求,梶本退下廚房去了。 「怎麼辦?」北村望著就座的人說。 「我想早點回去。」有惠說。「我們沒必要留在這兒了吧。」 「是嗎?」紳也閑閑地說。「不是有許多事要商量麼?例如叔父打算怎樣之類。」 「當事人不在,怎樣商量?」有惠反駁。 「慢著。」永江說。「總之,英哉去了甚麼地方,非找找看不可。這裡是他的家。他沒理由不辭而別。而且,所謂失蹤,不過一個晚上罷了。如此騷動又有何用?」 「對呀。」神津麻香說。「起碼多等一天看看……雖然這話不該由我來說。」 「是呀。閉嘴的好,區區社員罷了!」有惠凶巴巴地說。 「別對神津君說那種話。」永江嚴厲地說。「她在德國是能幹的戰士。比你堅強多了。」 有惠滿臉通紅,但不說話。 「可是,連劍也不見就有問題啦。」晴美說。「某程度的危險是可以預測的事,不是嗎?」 「那個不一定是舍弟拿去的吧。」永江說。 「說的也是。」片山說。「總之,我想先在這城堡中找找看再說。希望大家幫幫忙。」 「叫警察吧。」有惠說。「德國也有警察吧?」 「那個當然。」 「那就叫警察來找好了。找到還好,萬一被殺了甚麼的就沒辦法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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