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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其中一位評審委員舉起手來。

　　「是的，請問。」

　　「你知道有哪些貝多芬的交響曲？」

　　絕對沒有人會想出這樣的問題。少女呆住了——

　　「貝多芬是嗎？……」

　　「名字也不知道嗎？」

　　「不——聽過。『命運』等……在電視廣告裡聽過……」

　　觀眾哄地笑了，我則青白著臉。

　　奇怪！那位評審委員不就是「第九棟病房」的貝多芬嗎？

　　我找尋著福爾摩斯，走出大廳。幸好，福爾摩斯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斗，馬上就讓我看見了。

　　「福爾摩斯！」

　　「嗨！已經結束了嗎？」

　　「才剛開始呢。——為什麼貝多芬也來了？」

　　「啊，聽了一江的話，貝多芬就說：『音樂性評論若非如本人的天才，就不讓她退場。』」

　　「跟來的嗎？呆瓜！」

　　「哎呀，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多來了兩、三個人呢！」

　　我再問了一次：

　　「你是說兩個人或三個人？還來了什麼人？」

　　「達爾文說，『從面相學的觀點來看，也是有必要的。』而且，埃及豔後主張『美人要由美人來看才知道』。」

　　「他們都在評審委員席上嗎？」

　　「亞森羅蘋裝成主辦者的模樣，在那裡發號施令。」

　　我歎了一口氣。福爾摩斯則聳聳肩說：

　　「這下可沒轍了。淨是些想看女孩子的傢伙。」

　　「來了三位會更夠份量。」

　　我反譏回去……

　　＊＊＊

　　「辛苦了。」

　　一江替回到後臺的美加擦著汗。

　　「有點。」

　　美加稍稍喘了口氣，「剛才站的位置有點不同。」

　　「沒關係。——哎，接著是唱歌吧？」

　　「問貝多芬的人是誰？」

　　「嗯……」

　　一江佯裝不知。

　　原來美加在舞臺邊側觀看而注意到了。

　　「哎，不知道貝多芬不要緊的。——來，該換衣服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就來。」

　　「那我陪你到門口。」

　　「不要緊的啦！」

　　「這是我的工作。」

　　美加走出後臺，一進洗手間，一江就在入口的前面等美加。

　　——就在這個時候。

　　「你……」

　　「哎呀，阿部。」

　　「我有話要跟你說。」

　　阿部一副事態嚴重的樣子。

　　「什麼事？」

　　「嗯……老實說，董事長在這次的決賽中，還帶了一位女孩子來。」

　　「還有一位？」

　　「當然這是違反規則的。但董事長對那樣的事並不介意。」

　　「那麼，那孩子會得優勝？」

　　「恐怕是。」

　　阿部點點頭，「但是還沒出現。——這樣的事想都沒想到。我擔心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你說擔心……有什麼原因嗎？」

　　「董事長說的。那孩子的名字說是『莎樂美』。」

　　「莎樂美？」

　　「實在是……董事長好像不是認真地說。我只是在電話裡聽到的，有那種感覺。」

　　「但是，那種事——不可能吧？有評審委員在。」

　　「董事長想要做的事，沒有什麼辦不到的。只是，不管怎樣，中途出場而得優勝，是太過分了。」

　　「你看——」一江說。

　　在那兒——今村團子正正在那裡。

　　「你……是照片上那個孩子吧？」阿部問道。

　　「嗯。」

　　「什麼時候來的？董事長呢？」

　　「一起來了。」

　　團子的左手提著一個看來有點兒重的布袋。

　　「那麼……先換衣服吧。」

　　「這樣就可以了。」

　　團子穿著普通衣服的模樣，「董事長也是這麼說的。」

　　「好。但是——這樣好了，你就在下一個歌唱的部分出場。」

　　「好呀，你要介紹哦！」

　　今村團子……一江想設法轉告達爾塔尼安，但附近看不到他的人影。

　　「對不起。」

　　美加出來了，「有手帕嗎？」

　　「——有。」

　　美加擦著手——看到今村團子。

　　團子卻好像沒有看見美加似的，跟在阿部的後面走了。

　　「她是誰？」

　　美加問道，一江只是搖頭。

　　在回到後臺的房間時，一江發現了達爾塔尼安。

　　「喂，達爾塔尼安！剛才——」

　　達爾塔尼安點點頭。

　　「已經通知了。」

　　「什麼嘛！我還想說你不知道怎麼了，還在替你緊張呢！」

　　「沒有人能逃過達爾塔尼安的眼睛。」

　　「不假扮嗎？」

　　一江笑說，「怎麼保護呢？」

　　「在那舞臺上會有事情發生喲！我就是在等它發生。」

　　「發生事情？可是發生之後，也許就遲了……」

　　「不，這不是單純的事件。今村團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選拔大會，這裡頭應該會有蹊蹺才對。」

　　「我懂了。」

　　一江點點頭，「可是，我不想有任何人傷亡。」

　　「若在那舞臺死了的話，那真可說是震撼的死亡啊……」

　　達爾塔尼安這一說完，就揮動著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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