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迷境中的莎樂美 | 上頁 下頁 | |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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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件事，也說過了。果真殺了那護理人員的話，就不可以在房屋內自由行動。」 「嗯。也就是說……？」 「那——絕不是說不自由，只是像單人牢房一樣的……單人房，會上鎖。」 「這樣子啊！……」 今村心痛地皺著眉頭。 但是——這是不得已的吧！ 無論怎麼說，團子殺了護理人員，把頭切了下來。 今村跟在院長後面，進入院長室時，全身沾滿血跡的團子手裡拿著銳利的短劍，靜靜地和原來一樣，坐在沙發上。而且床上…… 今村激動地搖著頭。——假使，做了多麼可怕的事，自己的女兒！親女兒！ 看到母親殺了情人，容易受創傷的十四歲少女的心變得如何？那孩子，不管做了什麼，都不是那孩子的錯！ 是的。我必須保護那孩子。絕對不可以用法律來裁決！ 「知道了。」 今村振作地挺起胸回答道，「我想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做得好。」 「若是為了董事長。」 大瀧邦子低著頭說。 今村怦然地發現她的臉頰上有點紅暈。 今天，第一次出察覺到大瀧邦子的心情。——到目前為止，想都沒想到…… 「以後都交給我來辦。」 大瀧邦子說，「您累了吧。車子已在等著了。」 「我想再看一次那孩子……」 「剛剛去洗澡。——已經出來了吧！」 往走廊走去，其中一扇門開了，團子走出來。 「團子……」 整個人有如包上白布般地，團子的模樣再怎樣說都是住院病患的樣子。 從結實的女人的手上，把團子交給兩個健壯的護理人員手裡。 「走吧！」 兩邊抓住她的手腕，團子在啪噠啪噠的拖鞋聲中走了。 那身影即使已消失在走廊角落，今村在還聽得到拖鞋聲時，一直靜靜地動也不動地站著。 「董事長！」 大瀧邦子催促著。 「嗯……」 點了點頭，今村的臉頰上，流下了一行淚…… ＊＊＊ 非常累吧！ 雖然並不想睡，今村還是在車上睡著了。 夢——可怕的夢，在睡覺的時候，今村被追著跑。團子的右手拿著長劍，左手抓著切下來的男人的頭，邊笑著追過來。 那個笑，並不是發狂似的笑，而是一直在電視上播出的笑。那也正是令今村毛骨悚然的地方。 停！團子已停止了！ 今村邊回頭看邊逃著，跌倒了。追上來的團子說： 「我最喜歡爸爸了！」 「因為喜歡，所以要把爸爸據為己有。」 「團子……」 今村茫然地抬頭往上看，咻地一落而下的刀，閃著白色的光芒—— 「到家門前了。」 即使因司機的話而醒了過來，也無法馬上回答。拭去身體所冒出的汗，不知不覺地手摸著頸部，確定頭是不是還在。 「謝謝！」 想了一會兒，好不容易今村才說道。 ——要進到房子裡面之前的一段路，是出奇地長。不用說，可說是豪邸的寬廣，但不僅僅是這緣故。 終於已經是早上了。 電話裝了錄音機，顯示有錄音的燈一閃一閃地亮著。 今村脫下上衣，丟在一旁，拿掉領帶，壓下放音鍵，一股腦兒地坐在沙發上。 什麼事？工作上，公司的重要人物打來的？這些都進不了今村的腦海裡。 「我是大瀧。」 平穩的聲音從錄音帶中放出，今村松了一口氣。「我想您大概累了，請早點休息。其它的事就交由我來處理。」 謝謝你，大瀧。——不，或許應該稱呼「邦子」。 雖然在這樣的時間，今村真想把大瀧邦子緊緊地抱在懷裡，這樣子的思緒一湧現，連今村自己都嚇了一跳。 「明天中午，在美國大使館的午餐會，無論如何請務必參加。」 啊！——對呀。忘得一乾二淨了。 「洗個熱水澡，盡可能馬上上床睡覺，十一點以前起床。」 大瀧邦子的錄音到此結束了。 今村很感動。「要振作起來！」今村自勉說。站起來，將錄音帶一倒帶—— 「突然地打電話給您，您可能嚇了一跳。」 完全是另外一位女性——是相當年輕女性的聲音。 今村為難了。在大瀧邦子之後錄的音，還是剛剛才錄進去的。在這時間？ 「關於您女兒的事，一定要跟您談談。」 聲音繼續著，「請與下一個地方連絡。但是，絕對要保密。」 團子的事件？——要說什麼事呢？ 「關於您女兒殺了護理人員一事。」 由於這聲音附加上去的，所以今村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到底有誰知道那件事呢？而且，那不是幾個小時前才發生的嗎？ 無論如何，有誰知道那事件。而且……會是威脅嗎？ 即使如此，覺得似乎也太早了。在這時間…… 今村緊緊地將所抄的便條紙握在手上。 總之，明天。今天休息，回到「自我」。——回歸自己，這麼一說，今村往浴室方向走了過去。 ＊＊＊ 再過不久就是早上了。 少女走得疲倦了，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但是因為在一般的街道上，因此看不到長櫈子之類的椅子。 偶爾有公園，走進去一看，肮髒的流浪漢睡在那兒，而趕緊跑出來。——少女後悔了。 應該在還有電車時回家。可是，當著朋友的面，說不出口。 大家都是住在外面也無所謂的，而如果其中一個孩子說： 「因為不回去會被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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