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離家出走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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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也有難為情的時候。 *** 「那麼,穀崎窺見由利把槍放進盒裡的情形吧?」順子說。 「對。因手頭沒有繩子,由利去廚房拿繩子期間,穀崎悄悄把槍拿在手裡把玩。他沒想到有子彈,以為只是模型槍。」片山說。「他在把玩期間,手指扣到板機……」 「即是他自己打自己囉?」 「根據由利的供述是的。」晴美點點頭。 已經天亮了,派對客人都回去了。 大廳裡飄著昨晚酒精混合的氣味。 晴美、片山和順子在大沙發上聊天。石津和福爾摩斯也在,都在呼呼大睡。 「屍體找到時,由利著慌了,而他的目的是讓人殺了吉村靖男。他先把穀崎的屍體藏起來,把槍送給我,讓吉村服藥,運去那間臥室。」 「然而福爾摩斯叫醒了吉村,使他離開了那個房間。」晴美說。「由利弄睡了則子女士,把她關進酒庫深處的小房間。但當他回去時,吉村不在了。這令他感困惑起來了,於是索性把穀崎的屍體擺放在那裡。」 「可是……」順子覺得不可思議。「為何由利先生要做那種事呢?」 「讓太太殺吉村先生,太太自殺——是這種情節吧。當然了,則子女士之所以委託我哥哥殺人,也是由利的主意。則子女士本意是自殺,而由利把它轉換為殺吉村先生。他沒想到哥哥是刑警吧!」 「家父和家母——兩個都殺?」 「財產就是你的了。」晴美點點頭。 順子啞然。 「那……由利先生他……」 「對。他想和你在一起的。」 「怎麼可能!」順子搖搖頭。「他又不是我的戀人……為何他有那種想法呢?」 「大概他以為,一旦你雙親不在了,你自然就會來找他幫忙吧。雖然不可能如此順利。」 「所以嘛,所謂的殺人犯,都是不正常的。」片山說。「總之,沒事就好了。雖然穀崎君很不幸。」 「是的……他沒想到那是真槍吧。」晴美說。「對對對。順子,那叫水科的男人……」 「啊,他好像是迷路了,我們家太大了嘛。我怕他萬一被人找到會被懷疑,於是——」 「順子,聽說你和那男人接了吻?」 「嗯。」順子臉紅了。「他不是壞人。一看就知道了。」 「既然是迷路的,就不構成入屋行劫的罪名。」片山笑說。 「我想拜託父親,讓他在某個單位做事。他一定很認真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打開,水科走了進來。 「謝謝。」他致意一番。「剛才我在廚房吃了一餐。」 「要走了?」順子站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要說?」 「對。我想——」 順子說到一半時,一名警官出現。 「片山先生。這個掉在地庫的桌子底下。」 他拿出一支手槍。 「啊……」水科臉都白了。 「甚麼人掉的。做得很好的模型槍。」 「模型槍?」 「嗯。跟我弟弟有一的一樣,會打出塑料子彈。我擺在這裡了。」 警官把槍放在架子上,出去了。 「塑料子彈呀。」順子說。 「他們當真貨賣給我的。」水科一臉羞慚。「我受騙了!」 「好啦好啦。被刑警先生聽見就不妙了。」順子笑了。「到走廊上說吧!」 她把水科帶出去了。 「難道她喜歡中年人?」晴美說。「哥哥,怎樣,跟順子交個朋友嗎?」 「我不是中年人!」片山生氣地說。 「喵。」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好像豎起耳朵在聽。它叫一聲,伸大懶腰,這病傳染給片山和晴美。 「回去睡吧。」片山站起來。「肚子餓啦。路上吃點甚麼好嗎?」 「就這麼辦。」 應該睡著了的石津,嗒地站起來這樣說。 「咦,回去了?」 在玄關那裡,吉村則子微笑而立。 「你的病怎樣了?」晴美問。 「甚麼病不病的,荒謬!」吉村走過來說。「順子將有個弟弟或妹妹罷了。」 「噢——恭喜。」 「剛才向醫生查詢才知道的,你呀,太過信任由利所說的,不行呀。」 「我沒想到嘛……」則子臉紅了。 「喵。」 福爾摩斯用高叫聲祝福她。 § 第四話:催眠曲 1 「可以看見正中央有小小的光吧。」那女子說。「仔細地看那綠色的光點……集中在那裡。懂嗎?其它事一概不想。把一切集中在那光上……對。好好地看啊。光慢慢移動的時候,眼睛跟隨它……」 室內很安靜。 久保田弓子輕輕用肘碰一碰旁邊的唐津小百合。 「哎,眼前不是在搖著錢幣甚麼的麼?」弓子低語。 「噓!」小百合瞪她。「必須安靜。」 弓子揚一揚眉,聳聳肩。 「——對。看定哦。一直追它……」 柔軟的聲音和語句進入耳裡,光是一直聽就誘發困意了,久保田弓子想。 但,這樣子真的會中甚麼催眠術嗎? 我不行的,弓子想。因為縱使看電視,每隔數秒也要用遙控器改變波道。如果有人和自己一起看的話,最後一定會發脾氣。 這樣的人無論講多少遍「集中」也沒用。 可是,換作香織的話…… 對。香織本來是個認真的人,人家說甚麼都耐心地聽。也許是最適合做催眠術的人選也說不定。 「來。眼皮變重了……是不是想睡?」 香織輕輕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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