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離家出走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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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麼也不知道!」村田說。 「我還沒問甚麼呀!」片山說。 「可是……」 「這裡的租金和其它開支,玉木是怎樣有錢到手的,你該知道吧!」 「與我無關。」村田繼續堅持。 「但你知道的。」 「不知道呀!」 「是嗎?」片山點點頭。 「你要向玉木洩露這件事呀?」洋子死瞪片山。「好髒!」 「沒有那個必要。哎,村田先生,假如你不告訴我的話,事情就麻煩了——心知肚明吧?」 「你在說甚麼?」 「關於你對玉木幸代的強暴未遂。」 村田愕然,洋子也是。 當然,強暴未遂的事,玉木幸代也不會承認的。可是一下子受到打擊,村田的腦筋還轉不過來。 「究竟怎麼回事?你對那個人的太太施暴?」洋子一副想吃人的表情。 「等等嘛!甚麼也沒有!真的!」 「說謊話!你幹的好事……」 洋子果真向村田撲過去搥他。 「住手!——喂,不要胡鬧!」 片山讓他們兩個扭在一起不管。 常被女人「襲擊」的片山,帶著相當愉快的心情作壁上觀…… *** 玉木成男打開玄關的鎖,走進屋裡。 午後三時。他打過電話的,沒人接。大概都出去了吧。 走進客廳,打個哈欠,是前一晚幾乎徹夜未眠的緣故。 他解開領帶,正想去喝點東西的時候—— 頭頂上傳來叭噠一聲。他吃驚地抬頭看。——正上方乃是臥室。 有人在上面! 玉木腳步輕輕地上樓梯。 他想起「進賊」那件事。 臥室的門虛掩著。裡頭傳來咯嗒咯嗒聲。 玉木悄悄走近門邊,啪地打開房門。 「誰?」他喊。 在櫥架前面轉過身來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你在幹甚麼?」 「找東西。」少女說。 「擅自跑進別人屋裡……上次也是你吧!把那邊——」 「我找到啦!你小時候的成績冊。」少女笑說。「你憑甚麼資格罵孩子?」 「你是甚麼人?」 「別生氣。」少女淡定得很。「我叫永江百合香。」 「不認識。」 「姓永江的,沒印象?」 「永江……」玉木喃喃地說……突然睜大眼睛。「那個永江?」 「對。一度和你同居過的永江小百合,是我母親。」少女說。「你一知道家母懷孕了,立刻逃之夭夭。」 「那你——」 「你的女兒。」少女說。「不過,我從來不當你是父親,請放心。」 「你來幹甚麼?」 「我一直在調查你的事。去年,家母去世了。我一邊做事,一邊念書。」 「是嗎——我也知道做得不對。」 「太遲啦——在我調查你的事期間,遇見了一個畢竟也在調查你的人。於是我們共同合作。」 「你們調查甚麼?」 「這個。」百合香揚一揚手中的筆記簿。 玉木臉色劇變。 「把它還給我!」 「看到這個時,就知道你盜用你公司的錢啦。這樣一來,你也完啦!」 「還給我——我知道你恨我——」 「不光如此。」百合香搖搖頭。「這上面寫著三百萬的支付額是甚麼?有一個『K』的字母。是不是闖空宅那個姓草刈的男人?」 「胡說——」 「是你雇用草刈的吧!然後,當賊進來時,你太太回來了。她運氣不好,被賊殺了。是不是這樣的故事情節?」 「沒有的事!我——」 「這麼一來,就沒人想到是你殺的。因你太太的保險金最近增加了。」百合香說。「可惜事與願違。草刈反而被殺啦。」 玉木一直瞪著他的「女兒」。 「是你幹的……是你……」 「我怎會殺人嘛!當時我在二樓。正當找到你的成績冊的時候,下面傳來爭執聲——我下去一看,草刈被刺死啦!」 「那麼,是誰——」 「是我。」背後有聲音說。 回頭一看,玉木啞然。 「幸代,你……」 「當時我在廚房,手裡拿住菜刀。那人抓住我的脖子——於是我用刀刺他的背——」 幸代歎一口氣。 「但我不能說。難以置信。你竟然叫人殺我!」 「他有個名叫阿川洋子的情婦啊!」百合香說。「他為那個女人盜用公款。」 「我聽說了。村田之所以向我襲擊,乃是受你所托。」 「幸代……」 「殺草刈是我的罪。但你——」幸代第一次直直盯著丈夫。「你出賣了麗香啊!」 玉木臉色灰白,無力地癱坐在地。 片山走了進來。 「玉木先生,請你跟我回去吧。」 百合香把筆記簿交給片山。 「這個拿給公司的人——條件上說好,如果我順利完成任務的話,我將成為公司的正式職員,不過,我決定還是不做了。請這樣轉告。」 「好的。」 「我想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方式。有這樣的父親不是我要承擔的責任。」 「百合香小姐。」幸代說。「若是可以的話……請和我們住在一起。我也會出去做事。總有辦法活下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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