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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嗯。你知道嗎?」

  「當然——他是圓香以前的丈夫江田。」

  「以前的丈夫?」

  「這是秘密。表面上她一直獨身。其實,她在不滿二十歲時結過半年的婚,這個就是她的前夫。」

  「那麼,已經是很久以前……」

  「不過,最近他常來勒索零用錢,在圓香面前出現過幾次,否則我也沒機會知道她的秘密。」

  原來有這麼一回事。

  ——片山把穀本帶去手塚的病房。

  「咦,你來啦?」

  圓香正在喂手塚吃飯。

  「圓香小姐。看病是沒問題,但也請開工啊。大家都很為難。」穀本苦著臉地說。

  「唷,我在照顧豁命保護我的未婚夫,那有甚麼不對?」

  「不,形像是不錯的。不過,拍劇的工作,也會影響別人的。」

  「我可不在乎。」

  「圓香小姐,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請回去工作崗位吧。」手塚說。「如果你不開工的話,我也沒薪水可拿了。」

  「說的也是。」圓香出乎意外地乾脆。「好吧,我從明天起開工。」

  「獲救了!」谷本放下心頭大石。「對了,被打暈的那個男人,不是江田嗎?」

  「喔,是嗎?」圓香直眨著眼。「近來很少見面,我忘掉了。」

  大概是真的,片山想。

  明星總是多變的……

  「——片山先生。」護士進來喊。

  「是。」

  「你的電話。栗原先生打來的。」

  科長?甚麼事呢?

  片山有點不祥的預感。

  § 10 幸福的預感

  「那個人……」晴美說。

  「嗯——他是科長。」

  起初片山也以為那是幻覺或者認錯人了。

  二人結伴,正在瀏覽飾物店的櫥窗。

  男的肯定是栗原警司。跟他走在一起的,是個廿四、五歲的可愛女性,她挽著栗原的手臂,發出譁然笑聲。

  「那女的……」

  「沒聽說他有女兒哪。」

  「怎麼看都不是他女兒呀。」

  「那是甚麼?」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不可能吧!」二人同時這樣說。

  栗原有年輕的戀人?

  「難不成他要談和太太分手的事?」

  「算了吧。那種事,幹嘛要告訴我們呢?」

  「告訴了也幫不上忙吧。」

  在草刈圓香那裡的時候,接到栗原的電話,說「今晚想碰個面」。

  片山、晴美和福爾摩斯,比約好的時間提早很多就來了。至於地點,栗原說「哪裡都可以」的關係,於是決定了在那間蛋糕店。

  還有時間,三人就在附近閒逛。

  就在那裡——見到了栗原和年輕女孩。

  「先進去店內好了。」晴美說。「趁對方還沒察覺以前。」

  「也好。」

  片山等走進坐滿了年輕女客的蛋糕店。

  「唷,歡迎光臨。」

  見到片山等人,長田幸子開心地說。

  「兩位嗎?」

  「喵。」

  「啊,抱歉。」她笑。「請到裡頭的桌子,有『預約席』的牌子,沒問題。」

  「那麼……還有一位——不,兩位要來。」晴美說。

  他們在裡邊的四人座桌子就位。

  先叫了飲品,等候栗原的到來。

  長田幸子忙碌地在桌子之間來回跑動。

  「看到那麼有幹勁工作的人,覺得好舒服。」晴美說。「她工作得很愉快的關係。」

  「刑警總不能愉快地工作吧。」片山說。「對嗎?福爾摩斯。」

  「喵……」福爾摩斯發出同情的叫聲。

  「希望栗原先生停止作畫就好了。如此『高明』的畫,不知給周圍的人多少麻煩……」

  身為部下的人,大致上都必須去栗原的個展捧場。

  「我好忙。」也有人嘀咕著。而片山卻很瞭解,站在栗原的立場將承受很大的壓力,他需要透過某種方式來紓解身心的壓力。

  當然,當事人卻不認為作畫是「紓解壓力」,而是認為「這才是天職」才拿起畫筆……

  「他好像說過,年底有個個展的。」

  「萬一全是『她』的肖像畫怎麼辦?」

  「別嚇唬人了。只要一張是她的話,她就會說『不用再畫我了』。」

  「噢,是嗎?」

  不能讓當事人聽到的對話。

  「——來了。」晴美說。

  栗原和那名年輕女性挽著手走進來,發現片山他們,揮揮手。

  「——啊,對不起!把你們給叫出來。」

  「哪裡……」

  四人座位坐滿了,福爾摩斯躺在晴美的膝頭上,相當重,晴美的腿酸麻了。

  「我知道這間店!」那個「她」喊出來。「蛋糕很好吃的吧!」

  「謝謝。」長田幸子微笑。「請務必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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