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好敵手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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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遲了。門打開,那人就站在眼前,高高掄起他手中的大鐵錘。 他來不及閃避,也來不及阻止對方揚起的手。 鐵錘敲破尾田的額頭,血水飛濺。男人推倒尾田,走進室內,反手關門。 第二下、第三下,鐵錘打在尾田的頭上。 一切發生在不過十秒鐘之內…… *** 沙百合關掉花灑,舒一口氣,拿起浴巾。 本來沙百合就喜歡熱水澡,這樣子淋浴也要弄熱一點,令自己有熱昏了頭的感覺才罷休。 「沒事吧?尾田先生。」她喊。 剛才恐嚇他說自己塗香水,大概很受打擊吧?其實她好早就留意到了,並沒塗香水。 她用浴巾裹著身體,打開浴室的門—— 「尾田先生?」 尾田倒在地上。血水橫流,連浴袍都染紅了。 沙百合臉色蒼白地坐倒在原地。到底怎麼啦?這是—— 然後察覺——不是自己一個人。 手拿鐵錘的男人從門的暗處出現。 軟帽蓋住眼睛,戴面罩。豎起長大衣的衣領,戴手套。 不曉得是誰。 沙百合無法理解自己處於何種狀況。她渾身顫抖,口齒不清地說:「錢的話……手袋裡有三萬元。全部給你好了。」 男人繞到沙百合的正面,重新握好鐵錘。鐵錘被血弄髒了,上面沾著尾田的頭髮。 「不要……你想怎樣?殺了我……也沒用吧——求求你,放過我。」 她不跑,也不曾閃避,只是坐在那裡顫抖。 男人舉起手中的鐵錘。 就那時候。 「嘎!」 傳來尖銳的叫聲。男人赫然回頭。 房門開啟。 「沙百合!」晴美喊。 福爾摩斯沖進來,瞄準男人的臉撲上去。 男人閃避的當兒,帽子掉了,鐵錘也掉在地上。 男人就這樣穿過晴美身邊,從房間沖了出去。 「福爾摩斯,算了,不要追。」晴美回頭對酒店職員說:「謝謝你。」 他請職員用主匙替她開房門。 「麻煩你,順帶幫我打一一〇報警好嗎?」 「嗯……」 酒店的人仿若看見幻想似的注視地上的尾田片刻,終於慌忙走開去。 「晴美……」沙百合啜泣地哭起來。 「來,穿上衣服。警員們馬上就會趕到的。」晴美故意用譴責的語氣說。 *** 「換句話說,你們沒見到兇手的臉。」片山環視室內。「留下鐵錘和帽子——唔,成為破案的線索啦。」 晴美對仍在一臉懊喪的沙百合說:「如果要撒謊,也要有相當膽量才行。」他說。「你說在儲物櫃房間聽到的對話,是假的吧。」 「晴美……」 「你事先應該試試看,在儲物櫃房間是不是真的可以聽到鄰室的談話。我們做過實驗了,聽不到啊,除非很大聲。」 「對不起……」沙百合垂下肩膀。 「為何那樣子胡說?」片山問。 「是尾田……當我把晴美的事告訴他以後,他叫我那樣說的……」 「為了陷害望月和太田嗎?」片山說。 「可是,那樣做太單純了——是尾田叫你把簿子放進去的?」晴美問。 「把簿子放進儲物櫃的不是我!真的。我想也不是尾田。他沒那種膽量,他很膽小的。他是那種只要工作到退休就行了的人。」 沙百合又抽抽搭搭的哭泣。 「——是被擊殺的。」片山望望尾田的屍首。「殺鈴木的是同一個兇手嗎?」 「五位科長中,死了兩個,剩下望月、太田、武井啦。」 「晴美,剛才那男的帽子掉下時,可以看到他的頭吧。」片山說。晴美赫然。 「對!對呀!」 「太田是禿頭的,武井白髮,望月是普通頭髮——兇手的頭是怎樣的?」 晴美和福爾摩斯對望一眼。 「晚安。」晴美說。「可以進來嗎?」 *** 「請。」智子點點頭。「發生了甚麼事?」 「尾田先生死了。」 走向客廳的智子回過頭來。 「假的!」 「是真的。被殺的。跟鈴木一樣。」 「可是……是誰做的?」 「五位科長之中,死了兩個啦。剩下的三位中,吻合兇手形象的人是望月先生啊。」 「怎會……可能是別人吧?」 「也許是的。不過,我來拜訪,是想請教一些事情。」 「——幹嘛來找我?」智子反問。 「算了。」從深處傳來男聲。寢室的門打開,望月走出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這裡。是不是?」 「嗯。」晴美點頭。 「不過,不是我做的,我承認智子和我之間的關係。可是,鈴木他們何以被殺?」 「應該看成是五人之中有幾個人跟盜用公款有關吧?」晴美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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