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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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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片山躊躇著,但對方不是甜品,總不能說「飯後才拿來」。 沒法子,他只好一邊解開大大的紙圍巾一邊說:「石津,這裡拜託一下。」 「好,請慢慢來。」 對於吃的事,不管怎樣拜託都不以為「苦差」,乃是石津的優點。 片山跟著那位川口刑警走進酒店中。 「甚麼事呢?」片山問。 「我聽說你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片山刑警。」川口說。「其實,有客人死在這間酒店。」 「哦。」 「還不能肯定是不是謀殺,所以務必請教你的意見。」 「請等一等。」片山連忙說。「我目前在休假中——」 「那就麻煩啦。」上前湊熱鬧的,當然是晴美。「我是他妹妹晴美。」 「你好你好。」川口刑警不由露出親切的笑臉。「難得你們在休假,打攪了真過意不去——」 「不,那是份內工作嘛。你說是不是?哥哥。」 片山不情願地點點頭。 「好吧,也許幫不上甚麼大忙……」 「還有另外一位刑警在啊。」晴美有禮貌地補充。「此外還有優秀的警貓一隻……」 「嗄?」川口傻愣愣地反問…… 如此這般,片山一行人中斷了燒烤大會,跟隨川口刑警前往現場。 可以想像石津是如何的依依不捨,不過隨後就興高采烈,蓋因川口獲得酒店當局同意,事後由酒店請客,讓他們繼續吃燒烤。 「最高一層。」川口在電梯中說。 所謂最高一層,跟市區中的摩天大樓不同,這種渡假酒店並不高。五樓已是最高的了。 「死者是這裡投宿了兩個星期的男子,根據住宿卡的資料,他的名字叫菅井治夫。」川口說。 「為甚麼是『根據』——」 「因為在數據卡上寫的住址和電話,通常都是胡說八道的關係。」 「那麼,搞不好——」 「是逃亡中的貪污犯之類,那種可能性是有的。」川口接受晴美的說法。「總之,在酒店的最高一層,房間很大,費用也高。而他已經住了兩個星期了。」 「原來如此。」片山走出電梯。「有同伴嗎?」 「三個女人。」 「三個……」 「他另外租了三個房間,讓這三位女人住宿。今晚是這個女人,明晚是那個女人如此類推的樣子。」 「嚇人!」片山不由搖頭。「竟有這樣荒唐的傢伙。」 「他被殺也不能同情!」晴美說。 「喵。」福爾摩斯也同意。 「酒店方面有苦衷,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大。」川口說。 在一道門前,有個像刑警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裡。除此之外,並不令人覺得有命案發生。 「辛苦啦——驗屍官來了嗎?」川口問。 「還沒到,剛才再打電話去催了。」 「太悠閒了,真傷腦筋。」川口歎息。「——來,請進。」 門打開後,片山等人走進去。 那是套房,進去的地方是客廳的佈置。 「比我們住的房間大得多了。」石津首先發表意見。 「價錢也大不相同嘛。」晴美說。 「那麼,那叫菅井的男人——」 「在浴室。」川口說。「呃——女士還是別看的好……」 「她不是女人。」片山說完,被晴美使勁一拉,疼得皺眉頭。 「有出血嗎?」晴美問。 「那倒沒有。」 「那麼……哥哥,沒問題啦。」 川口對片山和晴美的對話表示驚訝,但是沒說甚麼,走過去開了門。 「——吊頸死的。發現時,已完全氣絕了。可能是自殺,不過……」 「有甚麼可疑的地方嗎?」 「請看。」川口退到一邊。 片山等人悄悄窺望浴室裡面。跟片山他們的房間相比,連浴室也寬大舒適得多。男人躺在白色的瓷磚地面上。 「這是甚麼?」晴美瞠目。 男人年約三十五六歲吧,個子相當高,予人美男子的印象。 可是令人注目的,並非男人的長相和體型,而是他穿的衣服——裸露的上身,穿的是深藍色外套。下面也是深藍色的短褲。 奇異的是,上下兩件都是童裝的尺碼。外套的前面鈕扣當然完全扣不上。袖口只穿到男人的手肘部份,大概替他穿上去也相當費功夫吧。 短褲只拉到腰部,前面的拉鍊開著。 「好像是。」片山點點頭。「怎會……」 「他就是以這打扮吊在那兒?」晴美問。 「是的。」川口點頭。 「是誰發現的?」 「酒店的房間服務員。他叫了晚餐,服務員端來了,發現門虛掩著,於是把餐車推進裡面,但沒人在……」 「於是窺望了浴室。」 「因為必須有客人簽名才能回去的緣故。然後這裡傳出水滴聲,他探頭去看……」 「浴室的門是開著的呀——若是自殺的話,門一定會緊緊鎖上的嘛。」 「當然啦。川口兄,房間服務的膳食,是一人份量的嗎?」 川口愉快地說:「好敏銳哪——不,晚餐是兩人份量的。」 「那叫菅井的人,為了安置三個女人,不是開了三個房間麼?」晴美接下去問。「這是其中一個人的房間嗎?」 「那是奇妙之處。」川口說。「這個房間,不是那三個人的房間之一。」 「換句話說……」 「那三個女人的房間,在這一層最深處,從盡頭算起三個並排的房間。這間是菅井自己的開的房,可是一直不見人影,也沒擺下行李甚麼的。」 「奇怪,即是藏起行蹤哪?」片山看看屍體,歪歪脖子。「這人用過的繩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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