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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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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正在調查中,你為甚麼這樣問?」 「不……因為她看起來是很好的人……」 「那天,發現根岸的屍體的,是你嗎?」 「嗯。」 「當時,你有見到清子女士的影子嗎?」 「不,完全沒見到。」 「那也很怪。」晴美沉吟。「那麼,當時她在哪兒呢?」 「對呀。假如她做了種種手腳的話……」 「甚麼手腳?」侍者問,但立刻回過神來的樣子。「對不起……失陪了。」 然後低頭走開了。 「哎,福爾摩斯有古怪哦。」晴美說。 「甚麼古怪?」 「福爾摩斯呀——咦?」 又不見了福爾摩斯的蹤影。 「哎呀,又跑到哪兒去了!」 「大概走進會場去了吧。」 兩人立即走進會場。 「這回不會有屍體了吧!」 「算了吧。」片山皺眉。「喂,福爾摩斯,你在哪兒?」 兩人從舞臺走向發現屍體的地點。衣服依然堆積如山。 「這些衣服怎樣處置?」晴美說。 「不曉得。」 「會不會扔掉?若是那樣,我就拿走啦。」 「這種東西要來幹嘛?」 「尺寸修改一下,說不定還能穿呀。」 「喂喂……」片山很是吃驚的樣子——眼前的衣服堆突然不停地蠕動,然後福爾摩斯咻地探臉出來。 晴美拍拍胸膛。 「啊,嚇死我!福爾摩斯真是,現在不是玩捉迷藏的時候哪。」 福爾摩斯「喵」地叫一聲。 「慢著。」片山皺眉沉思。「對了!當時那句話……」 「嗄?」 「侍者呀,剛才那個。他從這裡頭沖出舞臺,喊說『有人死了』。可是,只有一隻手從衣服堆下面跑出來,他不可能知道那人已經死了的呀。」 「嗄?那麼一來——」晴美恍然。「對。福爾摩斯剛才之所以叫,原來是這個意思呀。當時不知是生是死……」 「那麼,那個侍者——」 片山說到一半時,後面有聲音接腔:「說對了。」 回頭一看,那名侍者站在那裡。 「是你做的?」 「是。」他率直地點頭。「我是利江子的舊情人。」 「利江子?」 「莉娜的原名。松原利江子——從學生時代起,我們就交往了。」 「那麼,她和根岸之間的事——」 「我一直在擔心。假如他和她真心相愛,我是可以退出的。可是,我不認為是這樣。」 「你知道她懷孕的事?」 「我微微感覺得到。在某一日的表演前,當她來到酒店時,我捉住她問了。她承認她有了小孩。可是,她知道根岸和別的模特兒亦有緋聞,因此內心十分動搖——我實在不能饒恕他……」 「後來你見到她流血暈倒,於是跑去行刺根岸吧。」 「嗯。我叫他向她道歉,但他僅僅嗤笑——當時會場很混亂,我刺死他後呆立在那兒,居然沒人察覺……當我定過神時,根岸的太太站在那裡。」 「清子女士提議說,由她自己頂罪?」 「嗯——她說我不必為這種男人糟蹋自己的一生。又說她會自白,不過因為沒證據,她不會有罪甚麼的……畢竟還是不行啊。」 侍者的背脊挺得筆直。 「我會償罪的。假如我逃避,我也和根岸一樣是卑鄙的人了。」他說。 「明白了。」片山微笑。「一定可以量情而減刑的。」 「對呀,因為是你來自首的嘛——福爾摩斯,對嗎?」晴美說。 「喵。」福爾摩斯表贊同。 「好,走吧。」片山催促侍者。「噢,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 五、奇跡 § 第一章:迷途 「真是的!沒有一個靠得住!」 通常的情形,發著牢騷登場的,總是片山晴美。 「又不是我的錯!是這張地圖弄錯了!」 氣鼓鼓地反駁的,通常也是她哥哥片山義太郎。 「不過,遲到兩小時左右,總會到的呀。」凡事中立,不管任何事都平穩渡過的。則是石津刑警—— 對了,還有一隻絕不能忘,雖然個子小巧,但在車廂後座獨佔一個席位的三色貓福爾摩斯。 總而言之,大家熟悉的四人組——三人一貓,正在兜風的途中。 「真是的,累死人啦。」晴美還在發牢騷。「你說是嗎?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是只隨遇而安的「貓」,反正去到哪兒睡到哪兒,它只是睜一睜眼睛,又睡著了。 「開車的是我哦。」片山不由埋怨。 「那又怎樣?」晴美冷冷地反駁。 被她這麼一說,片山只好沉默——關於如何駁倒哥哥的事上,晴美乃是「天才」。 可是——車子在不知是哪裡的陌生山道上行走著。 本來早就應該抵達湖畔的酒店,舒舒服服地渡著假了,卻因不知是誰搞錯的關係,一直看不見湖的影子。 「怎麼山路愈來愈窄了?」 外面已完全暗下來,晴美一邊凝目看外面一邊這樣說。 「沒有的事。」石津故意開朗(他是永遠開朗的)地說。「跟市中心的高速公路一樣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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