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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第四章:愛的殺手

  「你說是年輕女孩?」片山說。

  「是的。」那名不太年輕的女子說。「根岸還有別的情婦。」

  「是嗎?」片山點點頭。「那麼,你是受到根岸清子的委託——」

  「請你尊稱她為『女士』!」那女子嚴厲地說。「因為她是無辜的!」

  那個女人自行前來搜查第一科,說要跟負責根岸命案的負責人談一談。年約三十五六歲,名叫木村景子。她說她是開偵探社的。

  「對不起。」片山不由道歉。「那麼,是清子女士委託你——」

  「她委託我,幫她調查她先生的戀人是誰。」

  「松原莉娜呢?」

  「她的事,馬上就知道了。何況已經在模特兒界成為流言。不過,好像還不曉得她懷孕的事。」

  「這麼一來,另外一個女人是誰?」

  「那天,我在時裝表演的大堂外面見到她。」

  「怎麼說?」

  「來賓中,有個明顯地不合時宜的女子,卻是中年男子想收為情婦那類型。我觀察了一會,根岸常常藉故和她接近,交談了三兩句,立刻分開。我覺得這很可疑。」

  「原來如此。」

  「我在化粧室嘗試和她說話,她也沒有否定她和根岸之間的關係。」

  「那麼,依你的看法,那女人是——」

  「肯定沒錯。因著松原莉娜暈倒的事件,她知道自己被背叛了,因此向他報復。」

  「那女人叫甚麼名字?」

  「很遺憾,我沒問。」木村景子相當懊悔的樣子。「不過,她的臉我記得十分清楚,隨時可以做出拼圖。」

  「可是,松原莉娜暈倒的原因,是在送去醫院以後的是事,那女子怎麼知道莉娜懷孕了?」

  「女人呀,一猜就猜到了。」

  「但她不也是根岸的情婦嗎?幹嗎清子女士要庇護丈夫的情婦,撒謊說是自己做的呢?」

  「那個——」她一時語塞。「清子女士是為年輕女孩的將來考慮,準備犧牲自己——」

  這時恰好來到警視廳附近的晴美走進了搜查一科。

  「咦,哥哥,有客人?」晴美過來喊……

  「——就是這個女人!」木村景子跳起來,指著晴美說。「這女人,她是根岸的另一個情婦!」

  「真是,開甚麼玩笑!」

  抵達酒店時,晴美還在怒氣衝衝。

  「別生氣了。」片山笑著說。「誰叫你不好好向她說明自己的身份?」

  「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逐一解釋是很麻煩的——是不?福爾摩斯。」

  「喵。」福爾摩斯邊走邊叫。

  二人一貓正走向發生命案的現場。

  「總覺得怪怪的。」片山側側頭。「搞不好——」

  「哥哥,你也這樣想?」

  「我還沒說出來呀。」

  「大致上猜到啦,你是認為,搞不好根岸清子是真的兇手對不對?」

  「嗯——是的。」片山點點頭。「根據那名女偵探的話。松原莉娜和根岸之間的關係,已在模特兒界成為流言,清子應該知道的。在表演期間發生的混亂,她也有機會行刺丈夫才是。」

  「後來想到,為那種男人坐牢很不值得……我瞭解那種心情。」

  「不要輕易說瞭解別人好不好?於是,清子抹去指紋,把屍體藏在衣袋底下,做成是後來才被發現的……」

  「她的供述和事實有矛盾,令人覺得她好像在袒護某人……」

  「你覺得呢?」

  「可是……那種手段不是一眼就能識穿麼?」

  「嗯,的確又是。」

  酒店的總經理,在大堂裡等著他們。

  由於那個宴會場必須儘快恢復使用的關係,片山要來看最後一次現場。

  裡頭仍然保持當日的模樣。

  片山在裡頭慢慢地巡視,那段時間,晴美站在大堂。

  福爾摩斯在大堂角落擺放的大花瓶旁正襟危坐。

  一群年輕女性經過,其中一名把眼光停留在福爾摩斯身上。

  「咦,那個地方有貓的雕像咧。」她說。「做得真好哇。」

  晴美冷眼旁觀那女孩往福爾摩斯走過去的情形。女孩伸手想碰它一下,福爾摩斯「喵」地大叫一聲。

  「嘩!」女孩嚇得跳起。「嚇人!是真的啊!」

  他們「嘰哩呱啦」地騷動了一會,然後離去。福爾摩斯往晴美走過去,喵地叫了。

  「時裝表演的時候,也有不少人以為福爾摩斯是雕塑甚麼的哪——嗄?怎麼啦?」

  福爾摩斯定眼望著晴美。

  「你想說甚麼呀?」

  「對不起。」過來招呼的,是穿制服的侍者。「飲品拿來了。」

  「謝謝。」晴美接過果汁的杯,暗自「咦」了一聲。他就是那天發現根岸的屍體,發出驚呼聲的侍者。

  剛好這時片山從會場走出來。

  「哥哥怎樣?」

  「應該沒問題吧——啊,謝謝。」片山也接過果汁的杯子。「不過,衣服才是問題。那些衣服都是那間公司的所有物,如今社長被殺,副社長被拘捕的關係……」

  「請問——」侍者猶豫不決地說。

  「甚麼呢?」

  「殺死根岸先生的,真的是那位太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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