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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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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女郎,為何不能有貓?」 「是啊。」經常來片山兄妹的公寓吃飯,對晴美情有獨鍾的石津——目黑警署的刑警——他跟片山不同,沒忘記一邊夾肉片一邊說:「福爾摩斯是美人——不,美貓,它單是坐在那兒已是一幅畫了。」 說得中聽得很哪,福爾摩斯「喵」地叫一聲,站起來,「蹬蹬蹬」地走到圍著火鍋的桌旁。 「福爾摩斯,吃嗎?喏,好燙的,小心啊。」 晴美拿了一點肉在碟子上,因它是「貓舌頭」,不能吃熱的東西。 「石津,你別光吃牛肉哪。」片山埋怨地說。 「甚麼?!我把蔬菜和肉以二對一的比率吃呀。」 「怎麼看都是一對一。」 「肉是二,菜是一……」 「別為那麼瑣碎的事爭吵啦。」晴美皺著眉。「還有很多肉啊!討厭死了……」 福爾摩斯好像沒把晴美的話聽進耳裡似的,開始吃起肉片來。 「那些話,你從哪兒聽來的?」片山說。 「肉的事?」 「不是啦。我是說,用福爾摩斯做形象貓的事。」 「啊,那個呀——有位到我工作的『新都心教育中心』來上課的太太,她不知從哪兒聽說了福爾摩斯的事。今天,我在接待處的時候——」 「你叫片山小姐嗎?」 過來搭訕的,是位五十歲開外,相當高貴的婦人,身上穿的也是相稱的高級品,曾經在百貨公司上班的晴美,對自己分辨產品優劣的眼光很有自信。 「是的,有甚麼——」 「我是來這裡上法文課的,我叫根岸。」 晴美也記得她。根岸清子,好像是某間公司的社長夫人。 法語講座分四期連續上課,當然也有重複報名上「初級班」的。 大部份來聽課的人中,都是有錢又空閒的中年女性。 那些女人把這裡當社交場所比學習的興趣為高。 「其實,我有件事向你請求。」根岸清子說。 「向——我嗎?」 「嗯,我先生是某服飾廠商的社長,現在為了配合廣告宣傳的形象,正在物色適合的形象女郎。」 「廣告宣傳……在電視上出現那種?」晴美問。 「對呀,以前我就從這裡的講師和事務員口中聽說有關你的事了。」 「哦?!」 「我也跟外子提過了,他說那很獨特——怎麼說,若是藝人之類的話,就沒新鮮感了。是不?」 「哦?!」 晴美調整坐姿,背脊挺直,用手撥弄一下頭髮。 「那麼,關於那個形象女郎……」 「嗯,希望府上的貓小姐能夠擔當這重任。」 晴美聽了,差點從椅子掉下去…… 「好想看到你當時的表情啊。」片山大笑著說。 「開甚麼玩笑。」晴美有點生氣。「簡直當人家是傻瓜。」 「對啊。」石津點點頭。「哈,這肉片好好吃。」 「那麼,她要福爾摩斯做些甚麼?」 「好說,從這個星期日起,在酒店有那個廠商的時裝表演。首先,她要福爾摩斯坐在那間酒店的門口……」 「竟有如此好事之徒。」 福爾摩斯直眼瞪住片山。 「有食物招待嗎?」石津說。 「而且,福爾摩斯肯接受嗎?」 「說的也是,如何?」晴美撫摸福爾摩斯的頭,它的喉嚨「咯咯」地響。「用那筆報酬,請你吃點好吃的東西吧!」 「喂!有酬勞嗎?多少?」片山雙眼發亮。 「保密,我和福爾摩斯平分。」 「我零用錢不太夠咧。」 「誰理會!」 福爾摩斯彷佛表示同意似地「喵」了兩聲。 走過寬敞的客廳時,根岸悚然一驚。 清子坐在沙發上。不過,根岸立刻堆起笑臉。 「還沒睡嗎?」他說。「已經十二點啦,早點睡吧?」 「當然要睡啦。」清子說。「不過,要講就講你自己好了,明天有你自己廠的表演呀,居然在外面遊蕩到三更半夜的——」 「我是男人。」根岸提高聲音。「男人要應酬嘛。」 「你喝了酒呀。」清子冷冷地說。 「嗯——沒法子呀。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喝果汁的。」 根岸脫下外套扔到一邊,在遠離妻子的沙發沉下身體。 「明天要早起啊。」清子說畢,然後站起來。 「不用啦。」 「甚麼不用?」 「即使沒有我,表演也會好好進行的,不是嗎?」 「明天的表演會有許多交易客戶出席,你準備帶著宿醉的臉去見人?」 「陪那些有錢太太說奉承的話,我已經厭倦了。」根岸歎息。 「那種階級的人最花得起錢啊。」 「知道啦——我會應付得好好的。」 清子一直站在那裡俯視這個比自己年輕五歲的丈夫。根岸抬頭看看她。 「幹甚麼?」 「我嗅到香水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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