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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嗯，味道很好。」綾子安閒得很。 　　「得你稱讚，我很開心。」 　　園子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怕，既沒發出巫婆般的聲音、臉上也沒浮現猙獰的目光。 　　那樣反而令人不寒而慄。 　　「我要抽血啦。」園子把注射針插入膠管。「不痛的，只是意識開始有點模糊罷了。」 　　「但是會死吧！」綾子問。 　　「是的，這點倒是不幸得很。」 　　「我倒無所謂，而我妹妹才十五歲，我希望她多享受幾年人生。」 　　「姊姊！」珠美怒喊，「跟那種人討論是沒用的！必須反抗！逃命！」 　　「反正是死路一條嘛！」秀哉揚一揚手上的刀。「我想切下去的時候會痛就是了。」 　　「何不切斷你自己的頭？我替你換一個新的。」珠美咬牙切齒似的說。 　　「好像妹妹比較有朝氣。」秀哉說。 　　「當然囉！即使殺了我，我也會變鬼報仇的！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啦！」 　　「噯，朝氣十足！」園子笑了，「把你暫時留下來，慢慢處置好了。」 　　「綾子姊姊——」 　　「珠美。」綾子說，「如果只有你能活下去——」 　　「姊姊！」 　　「記得替我掃墓哦！」 　　在這種時候竟然說出這句話。 　　「別動！針要進來了。」 　　園子的手拿住針筒，按住綾子的手臂。 　　「請問——」綾子說，「那支針消毒了沒有？」 　　「不要！」珠美喊，「打我好了！我姊姊的血一點也不好吃！」 　　「珠美！」綾子突然生氣起來，「我是長女，最先犧牲的應該是我，你明白嗎？」 　　「姊姊……」 　　連珠美也心酸起來。 　　「那就開始吧！」 　　園子拿起綾子的手臂，準備把針紮下去。 　　傳來喀喀的聲音。 　　園子抬起臉來。 　　「腳步聲哦，媽媽。」秀哉說。 　　「姊姊！珠美！」傳來叫聲。 　　「夕裡子姊姊啊……」珠美掙扎著坐起來，大聲喊。「我們在這裡！快來呀！」 　　「媽媽。」秀哉望著園子。 　　「沒法子啦！」 　　園子催促秀哉一聲，奔到一塊牆壁前，伸手一推，牆壁發出隆隆的移動聲音，然後像門般打開。 　　「快！」 　　園子把秀哉推進去，接著她自己也走進去。那道門關掉的同時，地道的大門跟著打開，夕裡子沖了進來。 　　「姊姊！你沒事吧！」夕裡子跑過來，「血被抽掉了？」 　　「還沒有。若是只抽一點點，也足以引起貧血啦。」 　　表現得滿不在乎，正是綾子的作風。 　　「不要緊吧！」 　　國友和水谷沖了進來。 　　「國友先生！珠美她——」 　　「知道！」 　　國友抓住珠美腳上的腳鐐，使勁地想從牆壁拉出來，可是一動也不動。當然了，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綾子的繩索被解開，她指一指桌上的鑰匙說： 　　「國友先生，鑰匙放在那裡。剛才她用這個解開我的腳鐐。」 　　§ 第十五章　火燒山莊 　　「活著跑出來啦！」 　　從地道出來，站在明亮的天空下，珠美大喊大叫。 　　「好險啊！」夕裡子緊緊抱住珠美。 　　「夕裡子姊姊，多謝你！」 　　生存的喜悅，似乎也使珠美領悟到，生命是金錢不能換取的東西。 　　「我要付你多少錢？」——這句話問不出來了。 　　「夕裡子。」綾子有點不滿。「我也獲救了，幹嘛只是跟珠美擁抱歡呼？」 　　「不是姊妹吵架的時候吧！」國友笑了。 　　「向片瀨道謝好了。」水穀摟著敦子的肩膀說。 　　「多虧敦子想起那條地道。」夕裡子說，「你們好好向她道謝。」 　　「不必了。」敦子也很高興，「因為只有我逃脫，而珠美遭遇如此不幸，等於補償啦。」 　　「跟著怎麼辦？」國友說。 　　現在，夕裡子三姊妹、敦子、川西綠、國友和水谷七個人站在後院裡。 　　「好耀眼，如果有帶太陽鏡來就好了。」綾子眯起眼睛說。 　　「說得輕鬆，差一點死掉了。」 　　「我知道……他們母子兩人跑到哪兒去了？」 　　「從那條地道一定有路到山莊的。」夕裡子說。 　　「一定有。」敦子點點頭，「我想回去地道時，結果到了別的地方，一定是跑到隱秘的旁道去了。」 　　「總之，那兩個人可能已經回山莊了。」與剛才意志消沉情形不同，水穀劈劈啪啪地弄響指頭，非常興奮，「讓我親手懲治她！」 　　不太像詩人的作風嘛，綾子想。 　　「我們人多勢眾，絕對輸不了。」國友強而有力地說。 　　「石垣先生呢？」 　　「沒見到他……」夕裡子說，「剛才是一起走進地道的。」 　　「會不會去了山莊？」國友說。 　　「那麼，我們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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