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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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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那是最好的酒店。我也想找個時間,光去吃個餐而已。」女人微笑一下。「那麼,失陪了。」 她很有禮貌地鞠一個躬,走開了。很快就混入其它遊客之間不見蹤影。 片山朝著剛才跟晴美他們分手的地點,信步而行。 他跟一位少女擦肩而過。黑頭發,黑眼睛。很像日本人,可是輪廓十分洋化。片山模糊地想,可能她是本地長大的第二代僑民…… 少女停下來。回頭望望他。 「帝國酒店……有錢人呢!」少女喃喃地說。「正是好對象……」 然後,開始跟在片山後面盯梢。 片山回到原來的地點時,婚禮已經結束。他在無人的長椅上坐下,等候晴美等人回來。 五分鐘後,終於傳來晴美他們鬧哄哄的聲音。 「喂,我在這兒。」片山揮揮手。 「哈。有沒有哭?」晴美調侃地說。 片山沉下臉來。「哭的不是我。」 「啊?」 「不,沒甚麼——有趣嗎?」 「喵!」福爾摩斯表示「肯定」。 「相當值得一看。」阿林說。 片山猛然一驚,跳了起來。 「對了,是她!」 「怎麼啦,哥哥?」晴美睜大眼睛。「你沒事吧!」 「剛才的女人——就是她!」 「女人?」 「剛才我跟她交談了。那個女人……就是林先生給我們看照片的——」 「她在這裡?」阿林睜大雙眼。「在甚麼地方?」 「啊……」 片山說不出來。如此大教堂中,伊人在何方?可能走出去了。人海茫茫,怎樣找到她?片山呆在那兒…… 「笨蛋!蠢材!」 「不,我——」 「傻瓜!」 「不要怪我——」 「喵!」 「連你也責備我?」片山疾言厲色地罵福爾摩斯。 「算了!」晴美斜睨著他,又溜出一句「笨蛋」。 片山也無法反駁甚麼。大家談論水科禮子那麼久,當事人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眼前了,竟然沒有發現,也是該罵的…… 回國以後,就以這個為理由,趁機辭掉刑警的差事不幹好了,片山認真地想。 「不過,現在肯定她在維也納,我也放心了。」阿林說。 「假如她失蹤了,而我胡思亂想,以為她被綁架,更加不好受!」 「蛋糕真好味道,而且又大又好!」石津打岔了。 歐洲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愛吃甜品。光是維也納,就有好幾家專吃蛋糕的餐館。「德米爾」就是其中歷史悠久的蛋糕店,片山等人正在享用。 「這間店已有一百年歷史了。」麻理向大家說明。「大門的窗上不是有個雙頭鷹的標誌麼,那是哈布斯堡家的徽章,這裡的蛋糕長期為王室送貨呢!」 店內的裝飾以鑲上無數的鏡子為主,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世紀以前的傳統。店面不大,陳列著各種各樣的蛋糕,加上讓客人選擇的櫃檯,顯得相當擠擁。 片山一邊喝咖啡,一邊吃著特大的甜蛋糕。 「不過,照哥哥所說的,禮子小姐即沒有受人監禁,好像也沒有被人追殺的跡象,她為何躲起來呢?」 「好奇怪。」麻理也點點頭。「岡田夫人很擔心她。不管她有甚麼苦衷,希望跟我們聯絡就好了……」 對呀。此外,看到別人的婚禮,為甚麼哭?這點也令片山耿耿於懷。 但是,他不想再扯上任何關連了。不管發生甚麼事,只要知道水科禮子平安無事,那就夠啦。 何況又不是發生兇殺案…… 這個時候,片山的想法絕對沒有錯。 「距離晚飯還有一點時間。」麻理說。「還想去甚麼地方看看?抑或先回酒店休息?」 「我先回去酒店看看。」阿林說。「說不定她會跟我聯絡。」 「可是,她不曉得你來了這裡呀!」 晴美的話,似乎使阿林有一瞬的慌張。 「呃——我想可能會有萬一的可能罷了。」 片山驀地心裡一動。確實,大家都認為,阿林是個遠赴歐洲尋找情人的多情男子…… 假設水科禮子故意留下帝國酒店的名字在便條上的事是事實,難道阿林真的是為了見她而跑來維也納? 「那麼,大家一起回酒店好了。」晴美提出結論。「不過,麻理小姐,你陪我們那麼久,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不會。我不能丟下你們不理的。今晚吃過晚餐後,我們去歌劇院好不好?」麻理說。 「歌劇院?」石津遲疑地說。「是不是像歌舞伎座那樣,上演『勸進帳』之類——」 「那是歌舞伎喲!」晴美捅一捅他。「好哇!我一直想看道地道地的歌劇演出呢!」 「第一次聽到你說喜歡歌劇!」片山調侃地說。「可別打瞌睡哦!」 「好失禮!我在學藝會時演過『卡門』呢!」 「晴美小姐演『卡門』?一定充滿魅力了!」石津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 「對不起,恕我破壞你的美夢。晴美是在鬥牛場的場面,飾演牛的角色喲!」 「你何必洩露出來令我出洋相?」晴美氣得瞪住片山。 「你撞倒了鬥牛士,使戲劇無法進行,不是嗎?當時我看了又好氣又好笑!」 「那是因為對方沒出息,演不好!」 「好啦好啦。」麻理吃吃地笑。「今晚不是演『卡門』,不必擔心。」 「今晚是甚麼節目?」晴美問。 「羅西尼(Rossini,意大利作曲家)的『謝維拉的理髮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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