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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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在這種細節上偷工減料的話,偵辦就算失敗了!」 井上無法理解這樣順道過去調查怎會是偷工減料?反正大貫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他話中之意只是多死幾萬個腦細胞而已。不用想了,就跟著去陪客女郎被殺的現場調查就是了。 到了愛人賓館,查問的結果是——沒收穫。案發那段日子,已經被刑警們追根究柢問得沒得回答的櫃檯人員,一知道大貫他們的身分,就擺出不耐煩的臉色說:「請你們不要再來了!你們這樣三、五天就來一趟,我們可要關門大吉了!」 大貫以奇怪的眼神注視著他們說:「嗯!如果你們還有隱藏什麼內情的話,趁現在趕快說吧!」 「你說我隱藏內情?」 「對啊!如果沒有隱藏內情的話,沒必要怕警察上門啊!」 大貫式的理論又展開了,雖然要把櫃檯人員推論成兇手是困難了些,不過,在恐嚇威脅上倒是占了某些便宜! 一走出賓綰,大貫問道:「陪客女郎的家人呢?」 「有是有,可是——」 「好,我們去看看!」 這次的大貫有勁得令人目瞪口呆。可是,他這種有勁得亂消耗體能,能稱得上是「有勁」嗎? 「來了!」 門縫裡伸出一張疲倦的主婦臉。 「哪一位?」 往常這種應門話都是井上在回答的,這一次,大貫馬上搶著說:「我們是警察!」 他大概以為他的名字被刊在雜誌上就是有名的人,大家都認識他這個人了。 「有什麼事嗎?」 「我們想見被殺的西濱子的家人。」 「西濱子的家人?」 「據說她的家人住在你這兒!」 「見面做什麼?」 「當然是有些問題想請教啊!」 那位主婦注視著大貫一會兒之後說:「你稍等一會兒!」 說完就轉身進去。井上一副不關己事的態度,稍微站開了一些。過了一會兒,那位主婦回來了。 「我帶來了,這位就是她的家人!」 「你這個傢伙!」大貫一副要殺人的凶臉瞪著井上說:「你為什麼不早說她的親人是小孩子呢?」 「剛才組長又沒問,而且也不想聽啊!」井上拚命忍住笑意,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大概是被大貫磨練得神經都粗線條了! 「那個女人還有沒有其它的親人?」 「你都看到啦!」 「有小孩就會有爸爸!」 「她先生在小孩子還沒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 「那……嫌犯應該是她的愛人或是陪宿的客人!」大貫想了一會兒,「喂!你去問她工作的酒吧的同事,她的客人有哪些人?」 「那些應該有人檢查過了吧!」 大貫不屑地說:「他們詢問技巧太差了,重新再做一遍!知道了沒?」 「是!」井上遵命地把他所說的事記在筆記上,順便俏皮地問了他一句話:「不檢查那小孩子的不在場證明沒關係嗎?」 「是南正和先生的太太嗎?」井上試探性地問道。 大概是有了一次教訓之後,大貫雖然有表現欲也變得興趣缺缺,所以來到第三案件被害人公寓時,他說:「我有點累了,我去那家咖啡店坐坐,順便思考一下,你去問就好了。」 說完馬上轉身就走,井上連個抗議的時間也沒有。 南正和所住的公寓是極普通的建築用戶,來應門的女人也是一位極普通的家庭生婦。 「是的,我就是。」 「我是警察,想請教一些有關於你先生的事情。」 「請先進來再說。」 井上一進入客廳,馬上就表示哀悼之意說:「很不幸你先生發生這種事情。」 可是,南圭子卻不帶感情地回答說:「哪裡!倒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真不好意思,我並沒有很悲傷。」 「為什麼?」 「再怎麼悲傷,死人也無法復活啊!你說對不對?」 「話是沒錯啦!」 「而且還有我丈夫的保險金也發下來了。這棟房子的貸款用保險金來償還還綽綽有餘。我一個人還可以過得很悠哉呢!」 事實上,她看起來就是很愉快的樣子,一絲絲憂傷的表情也沒有。要是大貫在這兒的話,一定會把她判斷成是兇手的。 可是,要是她是兇手的話,至少會假裝成很悲哀的樣子,以掩人耳目,至少不會說自己先生死了最好之類的話吧!這是按常理推斷,可是這一套對大貫是沒用的,他一定會想盡各種理由確定她是兇手的。 「啊,對了!雜誌刊登的文章我看過了,能抓到兇手是最好了!」 說話的語氣令人覺得死去的人不是她的丈夫。 井上看她那一副不在乎自己先生死活的樣子,心裡頓生反感,實在不想再問她問題。可是為了對大貫有所交代,還是發問了。 「雖然你先生好像是行人錯殺下的犧牲者,如果把它假設成是有計劃性的犯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誰會害死你先生呢?」 「我先生是個很平凡的人,沒有跟人起過衝突。或許會有人埋怨他,可是倒不至於說會把他給殺了。」 井上點頭說:「是嗎?那我知道了!抱歉,占了你這麼多時間,我告辭了。」 南圭子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情,說:「啊?要回去了?我正想拿點心給您吃呢!」 「不用了,你不用忙了!」 「可是,你特地跑來——」 南圭子半硬逼著井上坐下,急忙地往廚房走去。井上想偷偷地走出去,可是又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只好又坐回沙發上去了。 大概是丈夫死了,沒有人可以聊天,很寂寞吧! 「陪人聊天也算是份內工作吧?!」井上自言自語地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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