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四一


  「也刊出東西南北的案子耶!」

  「真是的!——丟人現眼!」

  「大眾傳播倒很樂意知道這種事!」

  箱崎氣得對井上大吼道:「只是讓人家笑話而已!」

  箱崎對井上發脾氣也是沒用的,事實已造成了!井上倒是能體諒箱崎發脾氣的心情。

  過了不久,大貫用完了餐回來,箱崎劈頭就說:「你擅作主張公佈這種消息是會帶來困擾的,你知不知道?!」

  大貫理直氣壯地回說:「兇手看了這個,他若停止行兇的話,不就防範了另一次的兇殺案發生嗎?!這也不行嗎?」

  反正他都有理由就是了!

  箱崎一副疲累的樣子,無精打采地揮揮手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喂!井上!」大貫卯足勁地說:「我們走吧!」

  大貫走出搜查一課辦公室的姿態,好像是在沙場上降伏了一座城市後正欲進城的勝利將軍那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而跟在後頭的井上就像欲赴刑場行刑的囚犯那樣,了無生意。

  (2)

  「這聲音真刺耳!」井上皺著眉頭說道。

  實際上,這刺耳的聲音在一公里外早已聽到了。

  大貫精神百倍地往前走說:「這倒省了我們找人的時間!」

  他對自己發現的——不,應該說是發明的案子非常熱心地進行搜查工作。

  走在堆積如山的汽車屍體中,找到了噪音的來源,一輛巨大的起重機緩緩地抬起汽車,往那壓縮、壓扁的機械運去。

  電流一切斷,車體隨即轟隆轟隆的掉進溝裡,然後,車體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壓扁、壓碎,變成鐵塊。

  大貫感歎地說:「真厲害!」

  井上心中暗說,人掉進去一定粉身碎骨,不過要是換成組長的話,恐怕他的心臟還會在那兒強而有力地跳動著呢!

  「喂!」大貫對著正在操作起重機的男子喊叫著。

  那男子一邊操作一邊大聲問道:「幹嘛?」

  「你是東保夫吧!」

  「是啊!」

  「警察!」

  「啊?什麼?」

  「我們是警察!」

  「你在說什麼聽不到啦!等等,我下來!」

  大貫似乎有點火大那男子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就對井上吼道:「那傢伙亂可疑的!說不定會找空隙溜掉,注意一點!」

  又開始了!井上真是受不了他這一套。他稍稍看不中意的人就把他當成犯人!

  起重機停止了操作,東保夫從駕駛座上跳下來,他看起來大約是三十五、六歲,雖然頭有點禿禿的,體格還滿健壯的。他一副訝異的臉色說:「為了我父親的事嗎?兇手不是抓到了嗎?」

  大貫不服氣地說:「你沒看雜誌上寫的嗎?」

  「我不喜歡印刷的東西!」

  大貫批評地說:「那不行的!印刷字是文化的根源!喏!看看這個。」

  大貫從大衣口袋裡拿出那本雜誌給東保夫。大貫居然把雜誌帶在身上!

  東保夫翻看之後,面露喜色地注視著大貫說:「嘿!這不是你嗎?」

  大貫把鼻子抬得老高地說:「當然啦!」

  「你是用年輕時候的照片吧?」

  大貫馬上變臉,井上拚命地忍住笑意。東保夫聳聳肩說:「可是,不懂啊!殺死父親的兇手會是別人?」

  「當然啦!」大貫又得意洋洋地說:「那第三件兇殺案是在捉到那強盜之後才發生的,所以那傢伙不是真正的兇手。」

  東保夫一副不關己事的態度說:「嗯——,那你就加油捉兇手吧!」

  語音才落,就往起重機爬上去。

  「喂!等等!還沒有講完呢!」

  「啊?」

  「你父親是一個人住的嗎?」

  「是啊!」

  「你們為什麼沒有住在一起呢?」

  「他跟我太太合不來。住在一起會吵架的。」

  井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種公公與媳婦不合的關係一定會成為大貫理論的證據之一。

  果然沒錯!在回程中,大貫又說:「那傢伙很可疑!」

  「可是,他和您所說的連續殺人案件又有何關聯呢?」

  「那就是他聰明的地方!連續殺了幾個人,讓我們以為兇手是變態的殺人狂,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他就可以逍遙法外啦!」

  「可是,我們不是捉到強盜了嗎?」

  大貫有點被問倒而無言可對,過了一會兒,他才打圓場地說:「那就是殺人者心理不平衡的地方。反正,有必要調查東保夫在這三件案子案發的當時,他在哪裡就是了。」

  這種跑得腿酸的工作,大貫是絕不會去做的。井上自歎倒黴地說:「我懂了!」

  「下一個目標是陪客女郎被殺的現場!」

  「可是現場很遠啊!第三件殺人案子的現場就在去那兒的中途,我想先去第三現場會比較方便!」

  大貫搖搖頭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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