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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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催促大貫離開,他會把這裡當成酒吧大喝一場的。 而大貫呢?依依不捨地死盯著那只已空了的酒杯一會兒之後,才說:「好吧!我們走吧!」 井上掏出一張名片給高田恒子:「如果有什麼事要和我們聯絡的話,請打這個電話。」 「那上面寫了些什麼啊?」 「不會看嗎?」 「不是啦!我近視很深的。你等一等。」 高田恒子拿了副眼鏡走回來,說著:「少了它,我是一籌莫展,啥都沒辦法了。喔!井上先生……好,我知道了。」 「上班的時候也戴嗎?」 「怎麼有可能。一開始我是戴隱形的,可是不合,所以就連眼鏡也不戴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不用看客人的臉色。」 這倒是個好方法! 離開白銀莊到了街中心,井上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女人真是很奇妙的怪物!」 大貫以一副十分經驗老到的嘴臉說:「你到現在才知道啊!但是知道歸知道,你最後還是會想跟那怪物過一輩子的。」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呢?」 「嗯,我想我們應該去喝一杯,然後再慢慢地考慮!」 剛剛喝了那兩大杯酒對大貫來說只不過像是才喝了一些水而已。 大貫一說完,不讓井上有考慮的餘地,就自顧自地向前邁步走去。 (4)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啦!」 才不過剛到掌燈時分,可是酒興濃烈的大貫已經在大敲酒店的吧台了。 一點也不打馬虎眼的井上居然傻愣愣地說:「你說什麼?」 「廢話!這還用問啊!當然是指木下老婆被殺的事囉!」 「哦!要怎麼樣呢?」 井上這麼一問,大貫馬上回說:「我們不是為了要考慮這件事才到這裡來的嗎?!」 進了這家酒店已整整有一個鐘頭了。可是,井上卻呆若木雞地一言不發,此時卻突發奇想地跟大貫說:「組長,那個兇手狙擊木下沒能成功,如此一來,很可能會再來一次。我們不妨跟蹤木下,也許可以借機逮到他也不一定,你說怎麼樣?」 大貫狡黠地笑說:「你終於想到這一點啦!不錯!滿有長進的。我從剛才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說完,酒錢也不付地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在一旁看得傻眼的井上只有啞然失笑的份了。 「木下組長現在應該在追蹤那個殺死工廠廠長的兇手!」 大貫一聽井上如此說,馬上以不屑而又嘲諷的口吻說:「這個案子要是交給我的話,老早就解決得清潔溜溜了。就是因為交給那個呆子,不知道要等到哪一輩子才會破案呢?!」 其實說穿了還不是酸葡萄的心理。反正自己也似乎知道只要是大案子,必定與自己無緣,可是老是沒有做秀的機會也太沒有意思了。 夜深露重。 雖然都已經深夜十一、二點了,工廠裡的機器還在「鏗鏗鏘鏘」地操作著,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木下就在大貫和井上前五十公尺左右的地方走著。平常都是兩人一組巡邏的,可是今天只有他一個人。 「這明明是在勾引別人來偷襲他嘛!」大貫說著說著竟然吹起口哨。 「天啊!組長,別吹了啦!」井上不假思索地制止大貫,跟著問了一句:「組長,你恨木下先生嗎?」 「胡說八道!我為什麼要恨他呢?我剛剛還在想那兇手要是真的被我逮著了,非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頓不可。」 井上聽了這一席話,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氣。 木下走的這條路,左邊是工廠的牆,右邊則是河堤,上面還有電車線經過。很冷清的一條路,連個晚歸行人都看不到。一路上只有一盞盞隔著老遠的路燈,陪伴著寂寞的道路,其它就連個可照明的東西都沒有了。 「離他那麼遠,要是他真的被人怎麼樣了也來不及援助啊!」井上擔心地說:「咱們再靠近一點吧!」 「什麼來不及來得及的?管他的,只要能逮到兇手就行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要知道,如果咱們救了他的性命,新聞界是會大大地報導這條新聞的,您知道嗎?」 這句話真是靈得很、大貫一聽馬上就改變態度順著井上的意思往前走去。 「哎喲!太近了啦!」 井上又慌慌張張地把大貫拉回身邊。 就在這一剎那,木下整個人暴露在街燈下,說時遲那時快,一條人影從燈後閃了出來,溜到木下的身後,然後舉起一根像棒棍的東西……井上和大貫不約而同地沖上去,大喊著說:「小心!危險!」 年輕到底有它的用處,井上一沖出去,大貫就落在後頭了。可是,一等井上沖到木下身邊的時候,剛剛出現在木下身後的人影,突然從眼前消失了,在井上還來不及反應狀況時,因為衝力太過,來不及煞車,以至於撞上了木下,一陣踉蹌,兩人一起倒地。 而後來跟上的大貫本來好像跟誰在糾纏似的,可是不到一會兒工夫,與他糾纏不清的人突然不見蹤影,大貫想說會不會那人躲開了?馬上又會從另一邊突擊過來……還沒等腦中畫面消失時,大貫卻也跌跌撞撞地倒在井上身上。 一陣混亂中,井上好不容易稍稍恢復了些知覺,拚命地想掙扎起身,想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有幾千人馬,而自己又被壓成了什麼德行;突然,又覺得自己眼前一陣昏暗,而且強烈地感受到壓在上頭的人所泛出的體臭,使得自己的呼吸愈來愈困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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