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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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結婚的事啊?」 「當然是我自己的囉!」 「想找人嫁啦?」 「不,不是的。我是來拒絕婚事,對方是我阿姨介紹相親的一位男士。」 「哦!原來如此。」說是這麼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貫並不怎樣關心這種問題,他又問道:「你阿姨跟姨父他們怎麼樣?」 「怎麼樣?你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之間的感情還好吧?」 「我剛剛說過,我跟他們並沒有那麼親近,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倒沒有聽過什麼分手、離婚之類的事。」 「沒有離婚也不一定就保證每一對夫妻都很幸福啊!」 哎喲!大貫居然也能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 高田恒子點點頭說:「說得也是。我好像曾經聽說我姨父在外面另外有個……」 她還沒講完,大貫興奮得靠了過去:「木下在外面有……真的嗎?確定嗎?」 高田恒子莞爾一笑,「別人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屬實,只是我曾經風聞過而已。」 「謠言是謠言沒錯,可是往往總能從其中發現許多令人出乎意料的事實。」 大貫就是這種會應自己的需求而放棄原則方向的人。 「所謂:無風不起浪啊!」 「可是,至於對方到底是誰,那我就一無所知了!」 「有沒有可能知道的人呢?」 「嗯……」高田恒子想了一會兒,「對了,我阿姨有一個十分要好的老朋友。」 「誰?叫什麼名字?井上,快記下來!」 井上慌慌忙忙地掏出筆記本,把高田恒子所說的人名、地址記了下來。 「市川衣子,對不對?」 「嗯,她是阿姨的老朋友,她或許會比較知道這件事情。」 高田恒子一說完,就看到大貫打了個大呵欠,連眼睛都瞇起來了。她以為大貫已經沒有問題要問了,所以就欠個身站起來,想要離開。 大貫又突然半睜著眼,喃喃地說:「等一下!寫幾個字給我好不好?」 「啊?什麼?」 「字!寫幾個字!你是學校的老師,寫幾個字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 「嗯,好吧!」 大貫馬上叫井上撕一張紙,遞給高田恒子。 「寫什麼呢?」 「嗯,寫一寫木下家的地址吧!」 「哦!你要查對筆跡,是不是?」 高田恒子一邊笑著說,一邊在那張記事紙上用教師般地姿態寫下一排字。和送貨單上的字跡比較起來,她的字跡比較熟練而潦草些,但是感覺上仍然頗為神似。可是如果一個字一個字分開來看,送貨單上那些字跡清晰易辨,毫無曖昧不清之處。 「這樣可以了嗎?」 「嗯,可以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哦,對了!順便留下你的住址、電話。」 就這樣且停且走地反復了半天,終於可以離去了。高田恒子很有禮貌地行了個禮,走出餐廳;井上目送她那優雅的背影,不禁以讚美的口吻說:「真不愧是為人師表,你看,那一舉一動多麼有氣質!」 「咱們運氣真好!」 「什麼意思?」 「兇手居然主動向咱們打招呼啊!這豈不是世間少有的好運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井上如遭雷殛般地說道:「組長,你是說高田恒子是兇手?」 「對啊!」 「可是,你剛剛才說木下組長是兇手啊!」 「哎呀!你真笨!你沒看到嗎?剛剛她不是寫下木下的地址嗎?她一直強調和木下家不很親,可是卻能毫不猶豫迅速地寫下地址,這不是很奇怪嗎?」 「啊……這……」 雖然覺得這樣的說詞有些牽強,但是井上不得不承認其中還是有一絲道理的。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 「去見見她說的這位市川衣子吧!不過——」大貫又打了個河馬呵欠說:「今天累了!明天再去吧!」 (3) 「紀久江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市川衣子輕聲細語地回答著井上的問話。「實在好可怕,我一直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這件事實。」 她實在是位極有教養又有高雅氣質的婦人。井上心裡慶倖大貫還好沒來,要不然他那種粗俗無禮的動作,實在會將這位優雅婦人精心佈置的溫馨又浪漫的「家的氣氛」破壞無遺! 今天早上井上去大貫家時,他居然一臉睡相地說:「我正在停職反省之中,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看樣子昨晚他又喝醉了。所以拜訪市川衣子的行動只有井上單槍匹馬地一個人。不過,井上倒是很感謝他的「停職反省」,使得一天的開始能如此地安詳恬靜。 「是這樣子的,聽說紀久江的先生木下在外面有別的情人,您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市川衣子一點也不驚訝地說:「我曾聽紀久江提起過,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那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哎呀!真是的,這世界是怎麼搞的,怎麼會變得這麼一團糟呢?」 「嗯,是嗎?然後呢?」 「雖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自由,可是也總得有個限度和節制嘛,雖然從很早以前就已經有那所謂的『畸戀』,可是那是會要人命的啊!」 「是啊!然後……」 「何況,人家以前可還是俊男美女配對的啊!」市川漫無邊際的繼續說著:「但是到了這年頭,那些男男女女看了就令人發毛、厭惡不說,簡直就像禽獸一樣,一點也不知道羞恥。」 「可不是嘛!然後有關木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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