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 |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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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分鐘也不許離開他半步。知道了嗎?」 井上瞭解箱崎不是要他保護大貫,其實是要監視大貫,預防他開溜。可是,課長如果能再加上一句「逃者,格殺勿論。」的話,他會「保護」得更心甘情願。 「陰謀,這分明是陰謀嘛!」大貫憤怒不已。 「哦——!」 「這根本就是移花接木,企圖嫁禍于我之計嘛!」大貫無限感歎地補充一句,「一位偉大的能者總是被嫉妒的。」 井上陪著大貫走出木下家之後,兩人在附近的餐廳坐下來吃飯。雖然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大貫要吃,井上又有責任在身,不跟他去吃也不行。飯錢當然又是井上付的囉! 付錢是小事一樁,可以申報公費,可是對井上而言,仍是滿腹怨言。對大貫來講,那就不一樣了,又有可以「節約餐費」的機會了。 井上氣歸氣,平心而論他也並不認為大貫真的會殺死木下。 大貫這個人是罵過、吵過就算了的人,就算木下怨恨大貫,那種怨恨也不至於會使得大貫起了想殺木下的念頭。 再說,就算大貫想殺死木下,又身為刑警,不會笨得在贈送欄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吧?如此一來,豈不是明目張膽地表示就是大貫我殺死木下的嗎?!還有,果汁瓶的瓶塞是在肉眼不易察覺的精細技巧下被打開下毒後再還原的,這種精細的工作絕不是粗魯如大貫這樣的人可以輕易模仿辦到的。 井上想著想著就說:「實在奇怪!兇手怎麼會連你和木下吵架的事都知道呢?」 「你終於注意到這一點啦!所以,可以斷定的一點是:真正的兇手絕對是自己人!」 「自己人?您的意思是……」 「一定是這樣沒錯。咱們一課裡的人!」 「什麼?怎麼可能嘛!」 「你還不信?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大貫誇張地把眼前的燉牛肉弄平,然後大叫一聲:「喂!來杯咖啡!」 然後對井上說:「怎樣?!這件案子我們自己來辦吧!」 「不行啦!您還在停職反省中呢!」 「管它的!我非做不可!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大貫說是這麼說,但是井上明白他話中所隱含之意,——你也要一起來。 井上不死心地作困獸掙扎:「別把我也算進去了,我還不想被革職。」 「是嗎?那也沒關係!」大貫居然如此乾脆?「可是,萬一我被捕了,我保證一定自白說你也是共犯之一。」 「組長,你……」 「至於你共犯的動機嘛!這個理由好不好?你的上司被罰停職反省,可是部下卻沒事,身為部下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怎樣?還不錯吧!就算不被起訴或起訴不成立,你想你這個警察還能幹下去嗎?」 「好了,我知道了。」 井上只有搖頭歎息的份。因為這種事大貫是幹得出來的,他就是那種要淹死也要拖個冤死鬼作伴,絕不能忍受單獨死去的人。井上無奈之餘只好問道:「那要怎麼做呢?」 就在此時,旁邊傳來一聲:「對不起,能不能打擾一下?!」轉頭一看,是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姿態端莊,體態優美,乍看之下令人覺得就像是個學校的老師,雖然戴副眼鏡,可是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啊!」 「對不起!剛剛不小心聽到您們的談話,您們是警方人員吧?」 「是的。」 「我叫高田恒子,是剛過世的木下紀久江女士的侄女。」 「哦!是這樣的啊!真意外!」 這一句話居然出自于警察人員口中,實在令人頓生懷疑。 「請坐。」 大貫毫不顧人情世故,又略帶調侃地問說:「你怎麼會知道你阿姨過世的事呢?你消息滿靈通的嘛!」 高田恒子倒也還沉著,並未惡言相向的回答道:「我並不是聽到消息之後才趕來的。我是因為別的事情而到這附近,誰知道一到這裡就看到一片騷動。從鄰居們那兒探聽到消息時,我也嚇了一跳。既然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辦事的好時機,所以我就沒進去了。」 「哦!」大貫用著一種奇特的眼光看著這個比一般年輕女孩要來得冷靜的女子,「你好像不怎麼難過嘛!」 「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親近的關係吧!」 井上聽了這一句話,覺得這女人的感情好像相當地冷淡!可是對於大貫的問話,能如此冷靜對答如流,也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女子。忍不住之余,井上開口問那女子:「很冒昧地請教你一個問題,你是學校的老師嗎?」 「嗯,是的。當了一段時間。」 「果然不出所料!」 那女子的回答印證了井上暗自的推測,使他雀躍不已。 大貫又開火了:「你今天是為了什麼事到這兒來呢?」 一開始,看得出來高田恒子相當排斥這個問題,並不願意正面答覆而冷冷地說:「這有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似乎是由我們來決定的。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就可以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大貫會這麼說,因為這是他的招牌話。井上心裡期待著這位還滿有看頭的女人能給大貫一巴掌,可是,那女子只緩緩地說:「好吧!我告訴你就是了!我是來談結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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