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二五


  「怎麼了?」初代問道。

  「沒有什麼!」

  幸代把軟線塞回花瓶之後,說:「我去洗手間一下。」

  說完就走出房間。

  家族會議房間的隔壁有一間小房間。——幸代悄悄地打開隔壁的大門。

  「真有趣!比那低級的家庭鬧劇強多了!」

  大貫喝著威士忌,心裡變得很舒暢。反正都是報公帳,不喝白不喝!井上頭上戴著耳機,注視著錄音帶的回轉,面帶著憂鬱的神情。

  「怎麼樣!二十年前的迷魂陣案件即將破案了!」大貫拿起杯子說:「乾杯!」

  「組長!小聲點,會被聽見的。」

  井上以責備的語氣說道,突然他一抬頭,心跳了一下,幸代站在門口瞪視著。

  還好大貫背對著門,沒有注意到她。

  「組長,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啊!去啊!我聽就好了。——對了,順便去要些冰塊來。有什麼可以啃的更好。」

  井上一走到走廊,就被幸代瞪得渾身不對勁。

  「卑鄙!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等……等一下,不要那麼生氣,冷靜些……」

  「一定要告你們!要讓社會上的人都知道警察的橫暴!」

  「我也不想這麼做啊!可是,組長派下來的命令不得不做啊!」

  「這種事你應該拒絕他啊!」

  「違背那個人的命令的話,我會有怎樣的下場呢?」

  說不定就被冠上某個罪名而被捉到牢裡去關個三十年呢!

  「我在良心上是拒絕盜聽的。」井上專注地發誓道。

  幸代被他逗笑著說:「從沒聽說過有盜聽這一個名詞。」

  井上見她笑了,心裡也就安心許多。

  「我要去拿冰塊,不然無法交代!」

  「一起去吧!家族會議沒什麼刺激性的。事實上,我也想偷聽呢!」

  兩人同往酒吧方向走去,到了酒吧之後,井上對酒保說:「我要拿些冰塊!」

  對方拿走冰盒說:「請你等一下!」

  幸代突然問井上說:「你認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剛剛我爸所說的話啊!他說是爺爺殺死的。」

  「嗯,理論上是可以成立。可是,問題是在於有沒有證據。而且,我對現場的狀況有點懷疑。」

  「狀況?」

  「嗯,你祖母穿著整齊的和服這件事,還有她被刺出血卻很少,附近幾乎沒有血跡,而且還有圍裙掉落在地下這件事……」

  「好像在猜謎嘛!」

  「血跡很少,有可能是在外頭被刺殺再被抬進來的。可是,外頭應該也要有血跡才對啊!」

  「不是也沒有發現兇器嗎?」

  「對,可以假設是兇手帶走了!——我最介意的是圍裙這件事!」井上左思右想地說,「在半夜裡,洗什麼東西的時候才需要圍裙呢?」

  「一定是用在其它方面!」

  「對!而且在半夜裡也沒有可洗的東西了。」

  「讓您久等了!」酒保拿來冰盒。

  井上一邊接過來一邊說:「抱歉!麻煩你了!」

  在走出酒吧的時候,井上被地毯卷起的一角拌倒而向前跌去。

  「啊!」

  「還好吧?」

  「嗯!讓你看到出醜的一面……」

  「啊!長褲沾到水了!」

  「沒關係,一會兒就幹了!」

  「用圍裙擦擦就好了!」

  「我用圍裙擦?」

  「一定很配!」

  井上苦笑不已。

  兩人一走回走廊,就看到前面一對眼熟的背影。

  「啊!是爺爺他們!」幸代認出他們說道:「每次都一定遲到?」

  「被看到就不太好了;你先走好不好?」

  「被看到又怎麼樣?我就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啊!」

  「請不要開這種對心臟不好的玩笑!」

  可是,松永善夫和克子根本沒有回頭往井上這方向看,直接就進去房間了。

  「那麼,我繼續去『工作』了!」

  幸代淘氣地笑道:「加油!要不要我演說一場呢?」

  井上一進屋,大貫就擺個臉色給他看,說:「怎麼那麼慢啊?已經沒酒啦!」

  「對不起!」沒有心情和他頂嘴。

  「怎麼啦?長褲濕掉了,漏出來了嗎?」

  井上「鏗」地一聲把冰盒放在大貫面前,不語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起耳機,繼續他良心上拒聽的工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善一郎的聲音,「不是爸爸您叫我們集合的?那會是誰呢?」

  「我怎麼知道?是你們發電報說要我來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初代尖銳地叫道。

  善一郎安撫著她說:「冷靜些!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一定有人把我們叫到這裡來集合的。」

  「可是,為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啊!」

  「我們就等吧!一定會有人來的。除了等待之外,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是正行的聲音。

  「對啊!慌張也做不了什麼事的。」恭子的聲音相當沉穩。

  靜悄悄地!——井上為難了。如果他們一直這麼沉默下去,都沒有人說話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組長——」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