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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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貫一聽到「只有你才能解決」這句話,整個態度馬上來個一百八十地改變,和顏悅色地說:「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就洗耳恭聽了。」 「文件在這裡。」箱崎邊說邊從堆積了一層塵埃的文件中抽出一份,「你知道嗎?這件案子經過我們搜查一課調查的結果,發現案情陷入迷魂陣裡了。」 「迷魂陣?」大貫嗤之以鼻地笑道:「一件案子會調查得步入迷魂陣那就很奇怪了。不管怎樣的案子,只要以正確的方法來調查就會破案的。我想這件案子會變成這樣,主要還是那時候辦案人的不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是我辦的!」箱崎拚命地壓抑怒氣,青著臉響應他的狂妄。 大貫仍然一副不在乎的神情,說:「這樣啊?那在辦案中途你一定生病入院了。」 再讓你這樣說下去,我會進精神病院呢!箱崎一邊在心裡咒駡著,一邊連忙把文件塞給他說:「這件案子一定得藉助你的力量來解決。這關係到刑警,甚至全日本警察的威信。希望能把這『迷魂陣』羞恥的招牌拿掉,而且也只有你才能辦得到。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手段,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能破案就行。大貫,這件案子就拜託你了!」 這段臺詞箱崎只花十五秒辟哩啪啦地就把它說完,連忙把大貫請出房間,然後,靠在門上喘息:「在這緊要關頭,有他在就倒黴了。隨便你要去哪裡!最好是暫時不要回來!」箱崎轉頭對門怒吼著! 「真的要再調查這案子嗎?」井上愣然地問道。 「你有什麼疑問嗎?」大貫一副流氓口吻。 「沒有……可是,都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又怎麼樣呢?即使是一百年前的案子,迷魂陣就是迷魂陣!我還是會把那凶嫌從迷魂陣裡捉出來的!」 「可是,怎麼突然……」井上厭煩地看了桌上那份封了塵埃的文件一眼:「刑警局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辦案的售後服務呢?」 井上刑警今年二十五歲,是位新進的刑警,因為太老實忠厚了,反而沒有女孩子緣,尤其是最近變得更陰沉,女孩子連理睬他都不理。所謂的「陰沉」就是意味著自己是大貫組長的部下這種悲慘性的事實所帶來的影響。 大貫問他說:「發生這件案子的時候,你幾歲?」 「嗯……大概五歲左右吧!」 「還沒上小學啊?!你五歲的時候,我已經是在第一線活躍的刑警了。」 聽他這種語氣,好像他早生二十年就是他的榮耀似的。 「那麼,組長還記得這件案子發生的情形嗎?」 「當然啦!雖然那時候不是我偵辦的,可是那男的被殺的情景,我還記得很清楚呢!」 正在翻紀錄文件的井上說,「照這紀錄看,被殺的人好像是位女性。」 「是嗎?嗯,是男是女沒什麼差別。」 說錯話仍能毫不在乎好像是大貫的特性之一。井上看他這樣子回頂一、兩句也是沒用的,只好死心地說:「唉!反正還是先把紀錄文件看過再說!」 井上一說完就開始翻閱文件,突然間,大貫對他大喝一聲:「不行!不要看!」 「可是,不看的話什麼都不瞭解啊!」 「嘿嘿!這就是你還沒上道的地方!你要知道那是失敗的紀錄,也可以說是失敗的調查!如果你先看了那文件,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再來調查的話,那還不是再走回迷魂陣裡面出不來!你懂不懂這道理啊?!」 「那麼,到底要……」 「重新再找關係人談話。你去查查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住在哪裡?」 井上一聽,差點哭出聲說:「都已經過了二十年!」 「我知道,今天之內要查出來!明天一大早就開始行動,知道嗎?」大貫交代完之後,就開始穿外套。 「組長要出去嗎?」 「回家好好地推敲調查的方向!這種心情你懂嗎?」 「啊?……」井上無言地目送大貫邊打呵欠邊走出刑警局。什麼心情嘛!坐在井上附近的幾個同事發出同情的口吻說:「喂!你這下可慘啦!」 「課長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怎麼老是把我派在大貫組長手下做事呢?」 「嗯,大概是思考方式吧!如果你熟悉了他的思考方式,那麼往後跟誰一組辦事都沒問題啦!」 井上聽了也沒啥安慰。如果在熟悉習慣之前發瘋的話,刑警局會不會照顧我一生呢? 井上心一狠——如果真的快要發瘋的話,在進精神病院之前一定要把大貫殺了,以消心頭之恨。這種想法似乎給井上帶來不少安慰,他安靜地開始記下與那二十年前案件有關係的人的名字。 (2) 「要先調查誰呢?」大貫把身子往後靠在背墊上,問道。 「我想先去拜訪被害者的丈夫會比較好。算我們幸運吧!與案子有關的人物現在都還活著!」 「是嗎?」大貫若有所思、感慨萬千地說:「這個案子等我等了二十年,就等待我去把它挖掘出來!」 井上覺得陣陣寒冷!在他體溫尚未散失之前,他趕快把車子往前開動。 「被害者的丈夫叫做松永善夫。二十年前是五十五歲,現在是七十五歲。」井上一邊開車一邊報告:「以前是某貿易公司的經理,後來晉升到公司的董事,六十七歲那一年主動辭去工作。」 「現在在做什麼?」 「應該是悠閒地過著老人生活吧!」 「你這麼認為嗎?」 「不對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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